和谢玄的交谈进行了很久,在关乎回复之道的话题之外,少不了又要对这个满肚子疑问的谢家公子大体解释了一番人间与妖魔的并存史话,这一说便直到了黄昏人定时分。、最终,甘斐还是谢绝了谢玄邀请他再往祀陵尉的好意。
“如果……我真能像这位前辈说的那样,回复了自己的劲力的话……”甘斐合上了一本皱破烂的小纸册,很郑重的揣进了裤腰里,上面是孔缇写下的那套普通的内功心法,“……那么也许我会考虑去那里再看看的,你知道的,我不太喜欢让这些老相识看到我废人的模样……”
“愚蠢的自尊和莫名其妙的自卑。”孔缇不以为然的嘀咕一句,使甘斐很不自然的挠挠头,决定还是装作没有听见为好。
“那就多谢了,且自珍重,来日再会。”甘斐向谢玄和孔缇拱了拱手。
“一定会再见的,小弟相信甘兄的能为。”谢玄也不勉强,他今天已经得到了他所想要知道的答案,心中既有亟愿得偿的豁然,却也在了解真相之后多了一份任重道远的沉凝。
孔缇拍了拍甘斐光溜溜的肩膀,对他笑了笑,那份信心尽在不言中,使甘斐心中一热。
“向孤雁姐姐问好。”这是谢玄离去前,微笑着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两骑奋蹄,绝尘而去,甘斐本已松缓下来的表情却骤然一窒,恍惚间,自己的灵魂仿佛又抽离了身体,不过很快,他便遽然一醒,可以清晰的感知到内心那因听见伊人名谓而悲寂凄寞的酸楚。
总这样可不行那,就算羽媚泉下有知,看到我这样颓丧沉沦的窝囊模样,也一定会很不高兴吧……甘斐侧过头,望着西方快要掩入地面的红日,气蕴飘忽,氤然影动,似乎化作了莫羽媚那张明媚俏丽的脸……就算想起你会有绞心扯肺般的痛,我也应该勇敢的去面对,而不是像个老娘们似的躲避伪装。
甘斐像是在对那张娇靥说,更是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凝立良久,忽然嘴一咧,没心没肺的笑了。
在动身前,甘斐又愣了一愣,对着落日的余辉张开了手掌,透过被暮霞映得通红的五根手指看去,手指粗短而不粗糙,肥腻腻的却几乎都有点像那个怂包软蛋的王家胖公子了。、
五指一转,握成了拳头。甘斐迈开了脚步:我好像确实疏于修炼了,连最起码的武人本义都没有做到,却总在怨天尤人的痛悔自己失却了玄灵之力……甘斐有些讪讪的想,行进的脚步渐渐开始加快,及至变成了慢跑。
健体强身,就从这一刻开始。这是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办法,明察秋毫之末而不见舆薪,多少个伏魔道高手都在为甘斐的回复而殚精竭虑,百思难得其解,却都没有想到,那个最简单的方法才是真正有效的。
身后沙沙的脚步声传来,甘斐这才想起,敢情那胡女还一直跟着自己呢,回头一看,顿时脑子一晕,那胡女正紧紧扯着罩在上身的宽**衫,随着甘斐的步伐同样小步奔跑着,而缠在那胡女下身的灰布早就因为奔跑而脱落,露出两条白生生线条优美的大长腿来,看起来竟是犹为诱人。
甘斐赶紧收敛眼神,一声不响的闷头继续跑,心道她既然要跟着,便任她跟着罢,反正真到了村里,交给族长处断,与我可没有干系。
……
直到日头西沉,天色昏暗,甘斐已经跑得满头大汗,腿肚子再次不争气的打起颤来,只是为了坚持下去的决心,仍然呼呼的大口喘着气,任凭心脏突突跳动得几乎从喉咙里蹦了出来,鼓足剩余的力道,艰难的向前奔跑着。
更让他觉得丢脸的是,那个胡女在跟了自己好半晌之后竟然过了自己,看她一边似乎毫不费力的伸足迈步,一边转过头,用碧绿的双瞳注视着自己,还用变了调的汉话问道:“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我……我看你累坏了呢。”
甘斐不自然的想抿紧嘴,奈何剧烈的呼吸又使他喘气的嘴大张开来,好吧,瘦子天生就比胖子能跑,甘斐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并且在不服输的还想继续支持的时候,头晕眼花之下一头撞在了林间的树干之上,扑通一声摔了个仰天八叉。
“呀……”胡女立刻关心的跑了过来,费了好大的劲把甘斐搀扶而起,双手一动,罩在身上的宽**衫又滑落一旁,甘斐正气喘吁吁,烦恶难当,这一眼看的心惊肉跳,忙低了头,只是一时瘫软无力,便只得撑着身子,半躺半靠在树干上,呼呼喘气。 §§ ◎
不能再用过去的情形来要求自己现在的身体,甘斐想起孔缇的话。欲则不达,凡事总得循序渐进,现在也只能不情不愿的休息一会儿,让剧烈的心跳和紊乱的呼吸稍稍平复。
胡女很乖巧的抱膝挨着甘斐坐下,甘斐悄悄向边上让了让,至少保证能够离这个对自己来说充满诱惑的身体远一些,他不想当个禽兽。
“刚才我都听你和他们说了呢。”胡女好像并没有现甘斐故作冷淡的表情,“我以为那种怪物都是传说中才有的,没想到,竟已存在了那么多年。你以前好像能够很轻松的消灭他们吧?”
没有得到甘斐的回答,胡女却不以为意的轻轻一笑:“难怪你这么勇敢,把我从他们手里救了出来。”
那是侥幸……甘斐心说,若不是那个昆仑奴搅局,只怕我早成了他们的美餐,而你也许在经历了生不如死的凌辱之后,也同样难逃被碎身分食的下场。不由得瞥了那胡女一眼,姣好面容上笑意未去,似有感激,亦有憧憬,分明便是小儿女情态,也不禁心下一软。
“你是叫甘斐吧?我听你对他们说过的。我叫黛丝莉,龟兹女奴,给西域商队买来到中原做舞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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