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棠听说过裂渊鬼国,尽管印象不深,但分明记得是在落霞山紫菡院中由那位定通神僧侃侃道来的,只知道那里是这个玄奇世界诸多族类的另一个所在,平素并不为恶,倒好像渺然于世外。? 怎么?裂渊鬼国也终于和这个人魔交战之世相牵涉了吗?
“别这样看着我,这个世界你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那位裂渊鬼王会告诉你这一切,事实上,让每一位上古神兽的化人经历那里的玄晶探秘,本就是他的职责所在。”
“玄晶探秘?”
“很抱歉我无法对此详细解释,毕竟现在用于交谈的时间并不多……”
一阵猛烈的气劲交撞从远方的天空传来,引得池棠与郎桀同时侧远眺,可以看见一层厚厚的阴云在那里堆积,而池棠分明感应到了一股极为强悍的阴灵之气。
这是天灵鬼将的破阵决第一式与七星盟四大高手彼此交撼的气劲流溢,池棠纵未能亲眼目睹,却也可知战况之激烈。
郎桀转过头,脸上的微笑带着些徜徉:“时间果然很急迫了,看来你的朋友们和我的那位朋友斗得正紧呢。刚才说哪儿了?……哦,旁的事情你不用知道太多,总之在裂渊鬼国那里都会豁然而解的。你只要记住,上古神兽转世只有通过玄晶探秘之后,才能真正领会自己的使命。而且……也能觉醒自己真正的力量。”
池棠心中迷茫,越的疑惑起来,手中的云龙剑也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垂下了剑尖,郎桀忽而向前一凑,亲热的在池棠肩头拍了拍,声音却骤然一紧:“誓!”
池棠一醒,旋即又是愣怔:“……誓?什么誓?”
“除非相见裂渊鬼王之时,否则我们刚才的交谈便只能有我们两个知道,绝不可对他人相述,若有违誓。天人共诛。”郎桀的眼睛一霎不霎的盯着池棠。
听得这般郑重,池棠心下早已信了大半,再无犹豫,右手一转。云龙剑径入背后剑鞘之中,同时举起左手,抵在胸前:“临昌池棠起誓,今日得……郎桀尊君所言,唯郎尊君及余所知。若余泄露一字,必遭天人共愤,粉身碎骨而灭。”
池棠起誓的时候,郎桀口中念念有词,几缕肉眼几乎难见的白烟缭绕盘旋,附在了池棠身上。
“哈,对我不必用这般敬称,这是荆楚乾家弟子对神兽化人的称呼吧?”郎桀默念已毕,此刻说话时更多了几分轻松,“放心。你也不用下如此毒誓,我已经施展了密咒羁縻之术,保证在你透露只言半字之前,就让你失去这段记忆,用不了粉身碎骨这么绝。事关我的根本大计,还是小心些好,对不对?”
郎桀的态度使池棠越深信,在经历了初时的怀疑之后,现在留给他的,却是巨大的震惊和好奇。
“把这些话就留在自己这里。”郎桀白袖飘翻。指了指自己脑袋示意,又笑着续道:“去裂渊鬼国的路径就不必我告诉你了吧?反正你那么多伏魔道的朋友,总有知道的,我就不浪费时间了。尽快吧。那么……我得先去那里了,别让我的朋友和你的朋友打的太难以收场。再见了……离火鸦圣。”
或许是那番密咒羁縻之术的反应,或许是一下子知晓了如此难以置信的情事,池棠一脸茫然,近乎下意识的向郎桀点了点头,却连之后郎桀一笑之下。化身白影转瞬间远飞开去也没有注意。
……
就这样,前往裂渊鬼国,就成了离开阒水临江离宫的池棠内心中最大的心事,如果不是家尊乾道元被袭身亡的噩耗,也许他早就向乾家的师兄弟们要求往裂渊鬼国一行了。
虽说晚了些时日,却也不是全无益处,在遇见韩离后,有感于玄晶探秘与神兽化人的使命之说,让他坚定了邀韩离同往的决心,更有阴差阳错之下,故友张琰的血泉鬼身之忆所求和七星盟通使问信的含义在内,可说是一举多得了。
※ ※ ※
裂渊王不顾韩离、灵风、烨睛几个听得目瞪口呆的情状,殷切的将手一招,银尊中的甘酒酸汁又自行射出,将每个人的银杯斟满。
“其实你们得感谢这两位。”裂渊王的话又开始显得没头没脑了,他看向了灵风和烨睛,“那个郎桀就这么轻巧巧一说,好像这里跟哪里的名胜古迹一样,说来就能来了?真是不负责任那。不说鬼国境前那层阻绝外界的灵壁飓风,就是这一路上层出不穷的虻山关隘就够常人喝一壶的了,他以为个个都跟他那样的玄晶灵醒之身?但是你们找到了两位好向导,对于这一路的艰险了若指掌,这可真是天意。、”
虽说裂渊王的话锋转变的有些突兀,但池棠还是听明白了,看来这一路向西兜圈子的方法是极有成效的,灵风和烨睛成功的避开了沿途所有的阻难,顺利的把他和韩离送到了这里。若不是拜这两位虻山出身的妖灵所助,还不知道将怎生险恶重重呢。
“尤其是你,可爱的绿裙子姑娘,灵风。”裂渊王忽然指了指灵风,一脸笑嘻嘻的神情,“我听说过你。”
“我?”灵风一怔,她虽是虻山慕枫道的佼佼者,实力也颇不俗,但一向少通外界,只算是名不见经传的虻山小辈,这个古里古怪的裂渊王却是哪里听说过自己来?
裂渊王一如既往的保持了言辞突转的慢一拍风格,眉头轻扬:“听起来郎桀这个家伙,就没好好介绍过我哦,也不想想是谁给他帮了那么大忙。”身形一正,“玄晶探秘的说明还推给了我,这家伙也太能偷懒了,让我想想啊,怎么跟你们说。”
裂渊王以手支颐,歪着脑袋,两眼向上翻着,倒是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池棠有心再多说几句,可看裂渊王这般情状,却又觉得不便再问。只能饮着杯中甘酒,颇为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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