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的身边,听凭你们处置。”
所有人都能看出灵蟾真君和盈萱含情脉脉的样子,这是妖灵中极为罕见的情形,不是说妖魔之间就没有男女相配。但那多是为了放浪形骸的****纵欲,却缺少了两情相悦的欢愉缠绵。而灵蟾真君这样的表态说明,只要盈萱在伏魔道手里,就足够制约他不敢做出任何异行来。
对于嵇蕤、栾擎天他们来说,他们和灵蟾真君在洛阳城中就有过并肩抗敌的交集,心里或多或少还有些类似于同袍之谊的观感,哪怕那灵蟾真君曾先行脱出战场,却也用闯阵突围的方式相助了一臂之力,也许让他加入现在对异灵的讨伐之中,倒并不是完全不可接受的事情。只是这番话谁也不好说出口,谁也不敢完全保证灵蟾真君会不会藉此再生祸端。
“你们也听过那位火鸦化人所说的了,如果妖族与人间从此两不相犯,我们就不再是势不两立的对头。而现在。我们又要面对共同的敌人,在这种情形下,请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冒着小姐被你们伤害的危险,再给自己找些不必要的麻烦?”
灵蟾真君的话使丁晓目光稍有松动,他觉得对方说的似乎不无道理。
“哈。妖魔和人世间的局势还没有完全定论,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演变成怎样的情况,所以你的理由并不充分。”甘斐走到了灵蟾真君面前,他已经结束停当,宽刃大刀背在身后,麻衫半敞开怀,一副雄气赳赳的架势。
灵蟾真君喉头咕嘎了一声,他有过感应,经历了巫灵之血的融汇大成,曾一度与自己伯仲之间或稍胜一筹的将岸已经不是自己对手,放眼在场者,只有这个斩魔士带着一种自己难以估算的力量,或许未必就在五圣化人之下,相应的,他的话在众人中也一定极有分量,自己参与复仇的希望变得很渺茫了。
甘斐看看灵蟾真君,又看看微现失望之色的盈萱,忽而一笑:“不过,我可以让你跟我们去,在乎自己女人的男人,不会把愚蠢用在歪心思上。老丁,帮个忙,解开他缚身的术法,既然要他为我们出力,总不能让他束手束脚的。”
“这是韩先生的术法,我不是很擅长……甘兄,这样不好吧,万一他……”丁晓皱着眉头,他还在踌躇。
“我相信他说的是真话。”甘斐冲丁晓眨眨眼,“老丁,向你讨个令,我把他带过去了。”
甘斐不等丁晓作出进一步的表示,骈指向灵蟾真君肩头一点,又横向一划,罡气挥,电光闪耀,滋滋有声,片刻间一股热风蓬然四溢,灵蟾真君扭了扭脖子,喉底咕嘎一声,他又能动了。
灵蟾真君没想到最终还是甘斐答应了自己,对甘斐致谢似的点点头,又踮着脚温柔的向盈萱唇上一点:“我来为你们报仇,等我回来,别担心。”
盈萱神情迷离:“我等你。”
甘斐很满意灵蟾真君没有再做什么出格的举动,面向将岸一行道:“我们出!”
“嗖”,数道光焰飞入天际,却留下甘斐和嵇蕤、栾擎天面面相觑,脸丢大了,他们一心前往除魔,倒疏忽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乾家弟子不会飞。
好在光焰离开之后瞬间复又转回,将岸一手携着陈嵩露出身形,用另一只手捞起嵇蕤,向空中飞去,灵风在栾擎天身后一晃,这不是她第一次带着乾家弟子一齐飞行了,动作轻车熟路,栾擎天魁梧的身体被她毫不费力的拉起,飞离前,她对甘斐做了个抱歉的表情,因为她同时还带着不让施展妖力的蔓芝,只有两只手,所以只能带两个人,不过这个抱歉的表情倒更像是在揶揄。
这小猫故意的!她听到了我和师弟们的对话,带上了五师弟却就是不带我!甘斐气咻咻的想到,一转身,颜皓子爱莫能助的站在一旁,半边受创的翅膀耷拉着,无食则幸灾乐祸的吐着舌头。
“老丁……”这俩家伙靠不住,甘斐只能转而向丁晓求助,丁晓面无表情的冲他身边一指。
黑风一晃,灵蟾真君矮胖的身体现出,很严肃的说道:“你们斩魔士空有一身好本领,却不会飞,这是个令人费解的问题。不过是你同意让我加入的,为了回报,我带你飞。”
甘斐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因为灵蟾真君拉起了他的手,丑陋的面容近距离看起来更是无比恶心,甘斐十分怀念杜嫚的柔荑相执,那肌肤滑腻,香风呼吸可闻的情景和现在比起来就像是从富丽堂皇的宫殿一下子跌入了臭不可闻的茅坑。
“为什么我要和一只癞蛤蟆手牵手的一起飞?”甘斐神情懊恼沮丧,紧接着在黑风漫卷中,与灵蟾真君消去了身形。
“娘妈皮的,他没有带上我们。”无食幽幽的道。
“我想是因为两个胖子在一起,实在是太挤了。”颜皓子抬头望天。
呼的一声响,黑风再次转回,灵蟾真君长舌一伸,将颜皓子和无食一并卷起,又往背后一丢,让他们稳稳的坐在了自己背上,颜皓子大呼小叫:“腻心,腻心死了!”
看到这一幕,甘斐忽然觉得自己还算是幸运的。
黑风远去,尽逝暮空。
……
山林里的人更少了,丁晓不能确定甘斐放出灵蟾真君是不是真的没事,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一定要看紧盈萱,不过他现此时的盈萱倒是表情平静的坐回了树根下,不像个俘虏,倒像个闲逸休憩的贵妇人。
她身边的那个凡人女子也没有离开,还和她交头接耳的轻声低语起来,难以想象,一个凡间女子和一个血灵道出身的女妖是怎么出现这样的友情的。
丁晓没有干涉她们的交谈,只是对訾恒吩咐:“还是要通知副盟主他们,去不去相助由他们自己决定,但不能不告诉他们这件事,还有,记得告诉副盟主,那蛤蟆精也跟甘师兄他们一起去了。”
丁晓天性散淡,这在以前往往是更恪尽职守的好友路朋所操心的事,念及于此,这使他又产生了些许的感慨,如果不是广良镇那一场猝不及防的遭遇战,路朋也许还能活着吧……说起来,跟那些异灵的初次交锋,不就是生在广良镇么?
再次想到异灵,丁晓忽然记起来了,他探手入怀,摸到了那团鼓鼓的布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