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意。”杨度扭过头来,惊讶的看着叶开,“莫非良公也是这个想法?”
叶开笑了笑,向前迈着步子,“不瞒你说,皙子,这是我最担忧的事。”
“议院好是好,但它的好体究竟现在何处?归根结底是让国家富强,百姓幸福,国力增进,如若议员天天吵成一团,今日立法权欺压行政权,明日行政权反戈一击,参劾立法权,两者斗来斗去,那国家大事不就被当成赌场里的色子,被人掷来掷去吗?”
叶开缓缓一叹,就那他后世的经验来看,都说权力制衡可以最大程度的防止**,但这种现代政治制度的弊端同样十分明显,因为彼此制衡和两败俱伤之间,界限本就模糊至极,稍有不慎就会跌懒人政治的深渊里,纵观世界这样的例子还少吗?
“皙子,你可知道何为民粹主义?”扭过头来,叶开忽然问道。
“民粹?”杨度呢喃了一句,显然对这个问题无所适从,“良公请讲。”
叶开对这个结果不意外,他微微笑了笑,然后简明扼要的解释:“民粹民粹,简单说来就是一句话,万事皆有民意决定,既万机决于公议。这个国家的一切,包括政策,法律,命令都是平民百姓说了算,统制者只要照办就是了。”
“这不是很好吗,这样国家再也不会出乱子了。”叶开刚说完,杨度就急不可耐的插嘴。
叶开扭过头来,用近乎深邃的目光看着杨度,良久才说道:“真的不是出乱子吗?我曾经经历过一个时期,整个国家都陷入了疯狂,人和人如野兽互搏,那才叫暗无天日.....”
杨度听着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说的是甲午还是庚子,他怎么也对不上。
叶开深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杨度的肩膀,深沉的说道:“一个弱国要迅崛起,就必须攥成一个拳头,这好比一支军队,一定要有一个强有力的统帅,不但要有过人的手腕,睿智的大脑,最重要的是钢铁般的意志,即使背负万世骂名,也不能对民众屈服,你明白吗皙子?”
叶开的情绪在潜移默化中影响着杨度,这段话如果被外人听了,不知道会起什么样的风潮,但就是这“诛心”之语,却悄无声息的动摇着杨度的观念,这么长时间来,眼前这个人一直刷新着自己的认知,几乎每一次对话都会给心灵带来不小的冲击,而与此同时,某些根深蒂固的东西也在悄然生着变化。
“凡事都有个由浅入深的过程,良公,或许您是想多了。”话题有些沉重,好一会儿,杨度才把思绪重新拉回来,“今天才是第一天,往后还有不少日子呢,等议员们有了经验,之后的会议定会有大的改观。”
“定会?”叶开摇了摇头,他可没有杨度那么乐观。
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很清楚了,他们就是要朝廷清楚,资政院不是花瓶、也不是傀儡,而是宪政的象征,是一把套索和钳夹。
“皙子,咱们就看吧,这股吹歪了的风何时才能归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