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韩兄莫急,听我说完。亦川离家出走,乃是为了从军;文成离家出走,乃是为了逃婚。韩大人贵为兵部尚书却是文官出身,对韩兄疼爱有加,韩兄自当用功读书将来考取功名继承父业。你无缘无故离家出走,岂不是大不孝?”
周逸这番话说的,连韩熙载听了也深以为然,顿时看自家儿子更不顺眼了。单看长相,自家儿子也不差,可就是那年少轻狂、任性妄为的性子,真真是全随了他。
瞧瞧人家周家二郎多明事理!
韩熙载没瞧见的是,周逸暗中给韩瑞递了个眼色。
韩瑞一愣,当即会意,改口道:“二郎……此言有理。爹,是儿子不孝,儿子糊涂,儿子刚才说错了话。离家出走不是儿子的本意,儿子只是……只是想说……”
想说什么来着?他自己都接不下去了。
“泄密。”周逸提醒。
“哦对对对,儿子就是怕您老泄密,才一时口不择言说了句气话。爹,您别放在心上。”
韩熙载捋着眉须,这才满意了。
周逸抿了口茶,又道:“亦川从军前夜,曾交代我和韩兄多照拂嫂夫人。不承想中秋节那日,嫂夫人随永嘉公主入宫,竟被软禁了。”
“什么?谁这么大的狗胆?”韩瑞怒了,原来他竟对此事毫不知情。
韩熙载吓了一跳,怒喝:“快闭嘴!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你长没长脑子?”
韩瑞一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神色满是惊恐:“难道是……陛下?这怎么可能?陛下软禁嫂夫人做什么?啊,该不会是……”
韩熙载狠狠一眼瞪来。
韩瑞惊悚了。
“亦川不在京城,嫂夫人的事,我们做兄弟的岂能袖手旁观?”周逸在同辈中显得略有城府,与李承业不相上下,可熟悉他的人皆知,他为人极其仗义。
韩瑞急急追问:“二郎,你有什么法子,我都听你的。”
韩熙载听的心里七上八下,端起茶碗,有一下没一下拨着茶叶沫子,耳朵却竖的老高,生怕这俩孩子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周逸分析道:“陛下软禁嫂夫人,方将军急着嫁女儿,这两件事同时发生就颇耐人寻味。依我看,李世子也别妄想逃婚,还是乖乖娶了方将军之女为好。”
韩瑞有听没懂,茫然问:“二郎你打的什么哑谜?这两件事有关系吗?”
韩熙载很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周逸忽问:“不知韩大人如何看待此事?可否指教一二?免得我们做晚辈的曲解了上意,闹出什么笑话来。”
对呀!他爹是兵部尚书、天子近臣,肯定知晓不少内情。
韩瑞双眼一亮,“爹?给儿子透个底呗。”
“少泽……”
韩熙载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酝酿了好半天,才语重心长道:“官场尔虞我诈、反复无常,臣子们笑里藏刀、口蜜腹剑、溜须拍马成风,以你这般少年心性将来免不了给韩家招来祸端。为父反倒希望你做个纨绔子弟,一辈子逍遥快活。”
周逸的政治直觉十分敏锐,听了这话,不由当场一惊而起。
韩瑞却不满道:“爹,说嫂夫人的事呢,您说这些做什么?儿子就直说了,陛下究竟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