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掉妖女沈青青,为民除害!”
“……”
众人拼命地呐喊着、尖叫着,向来庄严的县衙乱成了一锅粥。
渐渐地,在某些人的刻意引导下,混乱的口号统一了,全都变成了:“杀掉妖女沈青青,为民除害!”
一声声嘹亮的呼喊声冲破云霄,震得大地都在为之颤动。
不远处,躲在小巷子里的黑袍老头闻声唇角一勾,笑得阴毒,“做得不错,但是还欠了点火候,想办法把县衙大门撞开,逼那小县令出手。”
“是!”一群穿戴普通的男人磕头领命,转身钻进人群,眨眼的功夫,便和呐喊示威的队伍融为一体。
老头抬起头,望着天边变幻的阴云,眼中迸射出无比自信的光芒。
“其实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在自己人手里。”
“这叫,杀人诛心。”
“小丫头,希望你能在临死前领悟到本座教给你的道理。”
同一时间,县衙里面的人也如同热锅蚂蚁般坐立难安。
“林大人,不能再纵容他们闹下去了!”
在书房转了一上午的陈师爷一拍桌子,眼神坚定地望着林子言,“我要出去跟他们讲道理,沈大师有丈夫、有孩子、有店铺,日子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杀人?”
“往人身上扣屎盆子也不是这样扣的,今天不跟他们分出个甲乙丁卯,我就不回来了!”
林子言把书册往桌上一撂,板着脸道:“陈德正,我看你是真想下乡开荒种田了。”
“别,我也是过过嘴瘾,哪敢真出去啊。”陈德正举手投降。
这时守在院内的小瘦子急匆匆跑到书房通传消息:“大人,外面的百姓在撞门!”
话音刚落,只听见“轰隆”一声,门板掉了,一大群百姓如泄了闸的洪水般涌了进来。
看守的官差想上前阻拦,刚抬起胳膊,还未张开嘴便被人推倒了。
林子言目光一沉,大步走了出去,高声喝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造反吗?”
青年身板单薄,但颇具威势,一开口便震慑住了前面几排乱推乱砸的百姓。前排的人安静了,后面的自然也陆续安静下来。
林子言笔直地站在台阶上,目光如炬地盯着最早带头闹事的青衣男人道:“你过来。”
男人对上他的眼睛,毫无畏惧地向前一步,问:“大人叫草民有什么事?”
“你说你亲眼看到沈青青在你们村杀了人,那本官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在哪看到的?她又是如何杀人剥皮的?”
“昨天夜里,大概子时初,草民刚睡着被狗叫声吵醒了,出门就看到她在隔壁院墙外杀人。具体是怎么杀的草民没看见,好像是咬了一口,又好像是划了一刀。”
林子言冷笑,“咬了一口、划了一刀就能把人的皮剥下来,你在跟本官讲神话故事吗?而且昨夜她就在县衙和本官调查命案,哪来的时间跑到你们村杀人?”
“那万一她不是人呢?万一她是会分身术的妖怪,或者女鬼,利用县令大人当她的不在场证人,实际上跑到村里谋害人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