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入新家的第一天,也不知道是认床,还是心里太激动,沈青青睡得很浅,时不时还会醒一次,弄得人睡意全无,最后干脆不睡了。
她翻了个身子,嘟囔着叫了几声孟渊的名字,准备跟他说说话,结果一直没人应声。
她感觉不对劲,随手一摸,身边竟然是空的。
大半夜的,孟渊背着她跑到哪去了?
沈青青彻底清醒了,扯下挂在床头的披风胡乱往身上一裹便下了床。
因房间里烧了炭盆,所以并未关窗,往前没走几步,她就看到了窗外男人修长的身影。
许是怕吵醒她,男人没有另外穿衣服,身上只穿了件单薄中衣,外加一件宽大的披风。
夜风嚣张,吹得那披风上下翻飞,而他手里还握着把长剑,光影朦胧间,他挺拔的身影像极了小说里行侠仗义、快意恩仇的侠士,自带高光效果,勾得人移不开眼睛。
沈青青心里纳闷,正要开口叫他,窗外的男人忽然动了起来,抬剑、画圆,空着的左手也随着剑法变换姿势。
沈青青陡然停下脚步,这一招一式,不正是前些日子孟琦云刚学会的枷鬼决吗?
不仅如此,他手里的剑好像也是孟琦云日常练手用的桃木剑。
所以这男人大半夜不睡觉,就是为了偷偷学习道法?
想到他笨拙地跟在孟琦云身后练习口诀、指法,做不好的话还要被女儿无情嘲笑的模样,沈青青一时没绷住,笑出了声音。
窗外的孟渊捕捉到她狭促的笑声,动作一僵,浑身的血液都涌到了握着桃木剑的那只胳膊,沉得他险些握不住剑了。
沈青青知道自己被他发现后索性不躲了,紧了紧衣裳就要往外走。
这时窗外响起孟渊急促的声音:“外面冷,站着别动,等我进去。”
沈青青当真乖乖站着不动了。
很快,男人便出现在卧房门口,他走得很快,行走间带着股寒风卷进房间,把沈青青冻得一哆嗦。
后者把火炉往面前一推,倚靠在小桌旁懒懒地问他:“这回该轮到你向我解释了吧?”
男人尴尬地摸了下鼻尖,默默走到火盆旁烤起了手,炭火的温度透过掌心往上攀升,把他的脸也烤得一片通红。
但他的声音依旧沉静:“我说过,会尽我所能护你周全,不止是说说而已。”
沈青青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胸膛下的一颗心热腾腾的,好像被泡进了温水里,那股子热度促使她伸手去抱面前的男人。
孟渊制止了她的动作,“我身上有点凉,等会儿吧。”
“我又不怕冷。”沈青青咕哝一句,强行抱住了他。
果然很凉,她吸了口气,逐渐适应了周围的温度,脸贴着他的胸口,喃喃道:“其实你也没必要这样勉强自己,学习道法不仅要靠勤奋,更重要的是天分。”
头顶传来男人忧伤的叹气声:“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没天分了?”
“暂时是没发现。”沈青青的声音很小,“你已经很厉害了,上次要是没有你帮忙,说不定我还真斗不过那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