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郎中见这些人竟隐隐有包围之意,心头大怒,若不是为了身后这个小弟子的安危,恐怕早已出手了,饶是如此,也是心中大不痛快,狠狠地说道:“如何?贵府上却是要做那恩将仇报之事不成?”这些人见这蒙面郎中显然已经动气,心里也是有些着慌,忙说道:“先生且慢动气,奴才们也是不得已啊。?? ? ”“有什么不得已?”蒙面郎中语气不善。“先生有所不知,奴才家中主子郡马爷却是个火爆脾气,郡主此疾非同小可,因此郡马爷交代必定要让先生留下,否则的话,奴才们却是人头不保。”这些人觉得听得这话,便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不会再为难他们这些人,可惜这一次他们的判断却是错误的。蒙面郎中只是淡淡摇了摇头,“你们死活,与我何干?”医者父母心这五个字似乎全然与这蒙面郎中沾不上关系,更像是个自私自利的市侩。“看样子,先生是逼着奴才们动粗了。”虽说口中说的谦卑,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不慢,而且这些人手上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门。虽说比不得军营中齐全,但是也算得上颇为齐全,甚至有种攻守兼备的气度。医卜星象,虽说一向是被人所看不起的,但是这些人一点也没有流露出对蒙面郎中的轻视,反而是如临大敌一般,蒙面郎中虽说不爽这些人的行为,却也是在心底暗暗喝了一声彩。不过即便这些人再怎样重视,却也还是很快落了败,这些人根本就没有看清蒙面郎中如何出手,手中的兵器就已经落在了地上,蒙面郎中调侃的声音却传了出来,“不知这一次肯让开道路了么?”这些人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捡起了兵器,继续对准蒙面郎中,却是表明了他们的态度。蒙面郎中虽然冷漠,但到底不是草菅人命之辈,所以一直在这里和这些人周旋,打掉兵器再拾起来,周而复始。蒙面郎中也是无奈的苦笑,“你们这又是何苦?”“与其将来死在主子手上,却不如死在你手上。”这些人的态度也很明确。早知道这样的话,就不带着这个拖油瓶了。蒙面郎中心里有些后悔,若是今日没带着小徒弟这个拖油瓶的话,凭他的轻功度,完全是不必和这些人纠缠不休的。可如今虽说后悔不迭,却也无可奈何。正当这蒙面郎中打算豁出去试试带着这个小徒弟冲出这府邸的时候,忽然刚刚带路的老宫女出现了。这老宫女指了指上面,又指了指蒙面郎中的小徒弟,简简单单的两个动作,却是让蒙面郎中脸色大变,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虽然其他人不知道生了什么,但是却心中暗暗欢喜,心说还是郡主有办法,没有费什么力气便让这刚刚还桀骜不驯的小子如此轻易地妥协。蒙面郎中颓败的看着宫女,说道:“想不到却是轻易被看了出来,却不知贵上?”话没有说完,老宫女也是急急地说了一句,“郡主有请,在内室相见。”这话说出来,不但蒙面郎中有些傻眼,这些看家护院的人也都傻了眼,心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郡主会让这种人进入她的闺房。这个时代男女之间的防嫌是很高的,因此刚才虽然情况万分火急,但是在诊脉时还是要隔着帘子相见,因此也可看出这规矩之严格了。可现在,这位郡主竟然不顾礼数,要让着蒙面郎中在她的闺房相见,这问题可就很大了。虽说这地方是瓦剌,礼教没有明朝境内那么严,但是做出这等事来,也意味着这郡主将会毁掉自己的名声。这些看家护院心中升起一团疑惑,莫不是这蒙面郎中抓住了郡主的什么把柄,才逼得郡主不得不作出这等不顾廉耻之事?想到这里,这群人用着极度愤怒的目光看着蒙面郎中。若是目光能杀人的话,恐怕这蒙面郎中早已经死上千百次都不止了。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敌意,蒙面郎中只觉得欲哭无泪到了极点,你们现在根本就是搞错了情况好吧?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啊。而且,隐隐的,这蒙面郎中觉得,郡主应该是知道了他的身份,毕竟当年那件事几乎是搞得人尽皆知。这才是事情真正的麻烦所在。蒙面郎中没有说话,只是将小徒弟留在了院中,自己则是跟着那位老宫女走向了内室,毕竟这一次的事情应该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解决的。走入内室,便见一位红妆少妇笑吟吟的看着他,蒙面郎中心中一紧,却是扭过了头去,这种人的身份注定是不能见其面的。可那少妇却是轻启朱唇,慢慢的说了一句:“却不知名震天下的魔女林天渊却会怕一个妇道人家,奴家真是与有荣焉呢,你说对不对啊,妹妹?”蒙面郎中只是不说话,可是那老宫女听到这魔女林天渊五个字,心中却是非同小可,立马做好了戒备,以防对方暴起伤人。蒙面郎中很快调整过来心态,却是仍然不肯正眼看郡主,只是低眉顺母的说道,“小人不曾见过什么市面,却是让郡主娘娘看了笑话,小人有罪。”郡主顿时生气了,“还要装下去么,信不信奴家只要一句话,你身边那位小弟子就会被送回那暗无天日的地方中去,而你魔女林天渊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会身死道消。”蒙面郎中终于妥协了,“你到底要做什么?有什么本事都冲着我来,伤及无辜,算什么本事?”“妹妹却是终于承认了呢,一直听说魔女林天渊是个美人胚子,却不知奴家是否有幸能够一睹尊容啊?”蒙面郎中中就是把头上的面具摘了下来,露出的,是那惊世的容颜。而看到了这一幕,原本心中也在滴汗的郡主也是终于放松了下来,其实她本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却必须去确认这件事,见林天渊已经承认下来,心中大喜,却说自己到底是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