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雪5

    清音竭力让自己变得平静，语气还是有微微的颤抖。

    但表情已经是风轻云淡了，虽然还恨，虽然还彻骨的痛，但都已经过去了，不是么。

    红尘旧梦，俗缘牵挂。

    “我也没想到，”巫灵却还是放不开过去，本来就诡异的脸上更是一片阴寒怒火，咬牙切齿，“当年你害死清妍师妹以后，畏罪离……”

    “停！”清音虽看淡了一切，却还是不容巫灵扭曲事实，厉声喝断：“巫灵你别胡说！妍儿何时是我害死的？当年我们相爱在一起，是你硬生生要拆开我们，横刀夺爱！”

    “清妍不爱你！清妍爱的是我！！”巫灵很激动，尖锐地反驳，青筋暴露，“清妍她亲口说爱我的！她不爱的人是你！是你逼她死的！你逼得她投河自尽！因为你不放开她而她想和我在一起！”

    一说到清妍的死，清音就更加重视起来，容不得巫灵对当年的事有一点诬陷，“巫灵，十年了，你还是不能接受事实。”

    清音的眉宇间有些悲戚，目光悠远：“你难道真的不记得，当年你和清妍表白，那时妍儿已和我定了终身，你嫉恨，你利用师兄妹间妍儿对你的信任，你……你竟然下药玷污了妍儿！”

    “你夺去了妍儿的清白，妍儿羞愤难忍，几度轻生，我一直劝阻她，安抚着她，她却自认配不上我了，终于在一天趁我不防备跑到了芜洋河投河自尽！芜洋河就在你家附近，你难道不知道这是表达什么吗？”

    清音一语成谶，狠狠刺中巫灵十年里心口的痛，日日夜夜梦牵魂萦的痛。

    “不！不是这样！！”巫灵有些失控的大吼出声，反应异常激烈，“师妹是你害死的！是你害死的！不是我！不是我！！”

    巫灵的双眼已经有些浑浊，透露出崩溃疯狂的光芒，声嘶力竭：“我和师妹都不会原谅你的，永远不会！！风清音，我一定会为清妍师妹报仇的！！”

    吼完以后，巫灵转身落荒而逃。

    其实，何必那么声嘶力竭呢？

    无论多大的痛，只要有时间，等时间过了，风吹了，爱散了，还有什么是非什么不可的呢？

    没有伤痛会永远烙在血液里，只有那抹浅浅的痕迹，无关痛痒。

    其实早就看开了不是么，清妍死后，离开巫门，云游天下，无意中开启了命运轮回的锁。

    然后在预定的今天出现在这里。

    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姿态看着风舞和陌千宸的纠缠。

    只是淡了，看轻了，就会发现，什么都没有了，尘世的俗物束缚，他亦不会沾惹。

    清音望着巫灵极尽癫狂的背影，目光平静而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