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恼地看着他:“赵笛,快还给我!”
“不还,先让我看看,究竟是谁这么‘有眼光’?”在最后说到“有眼光”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着重加强了音调。这家伙当我是聋了吗?难道我听不出他语气之中的调侃?
最后,赵笛当着我的面,竟然直接拆开了那封信,将信展开之后,他干脆全神贯注地看起了我的信。
这家伙!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我收到的第一封情书,虽然不知道是谁写的,但对于我的意义,却远远不止一封信来的那么简单。我试着想要从赵笛的手中拿回那封信,但他始终不肯把信还给我。
赵笛看了看粉色的信封,有些嫌弃地说了一句:“男人用粉色?娘炮!”
随后,他开始拆开了信封,闻到信封上洒的香水,撇了撇嘴:“这是喷了多少香水?矫情!”
展开信封后,他开始读信,他一行行地看下去,一边看一边砸吧着嘴,有时候还直接翻了个白眼,不屑地说道:“写的这么酸,恶心得我隔夜吃的饭都快吐出来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在赵大少爷“亲自”旁观这封信的时候,至少用了不下十个类似于“恶心”的形容词,将这封情书从头到尾,从信封到信纸,从颜色到香味,里里外外批了个遍,丝毫不知道客气是何物。
好不容易等到这位大爷将这封信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心想着应该能消停一会儿了吧,没想到,他居然直接当着我的面将这封信给撕了。
“你干嘛啊?!”一看到这情景,我整个人都快跳脚了。刚才还好端端的一封信,没想到赵笛居然说撕就撕了。我上前想去阻止,但架不住赵笛一边撕脚步一边往垃圾桶的方向走去,等到将信封撕成一条条根本看不清字眼的时候,他直接将这些碎片扔进了垃圾桶里,还不忘打开矿泉水的盖子,在上面浇了一层水。
我看着因为浇了水而晕染开的那些字,心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我怔怔地看着垃圾桶里那被撕碎的纸,忿忿地对赵笛说道:“赵笛,你太过分了!”
“过分什么?我不过是帮你解决了一个麻烦,你不感谢我,反而恩将仇报?”见我面色不善,顿了顿,赵笛撇了撇嘴说道,“你要是想看这内容,我抽屉里多的是,你随便拿去看吧,反正今天的信我还没来得及丢。”
赵笛每天都会收到很多封情书,以至于,每天清理一次抽屉成了他的必备工作,但这并不表示,他不珍视的东西,我一样的不珍惜。
相信每个人都会对自己所收到的第一封情书,第一个对你告白的人,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恋爱这些关于“爱情”的第一次印象深刻。在我心里,这一切何尝不是如此。
我珍惜的或许并不是给我写情书的那个男生,珍惜的是一种感觉,珍惜自己被人喜欢的悸动。只是,当这一份青春的萌动向我靠近时,赵笛直接当着我的面摧毁了这一切。
一直到了最后,赵笛都一脸振振有词的样子。那一刻,我恍然想到先前在赵笛的生日宴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我对赵笛说,我喜欢他。
他一次又一次地拒绝我,但我面上的举动可能没有潘可儿和陈璐璐一样轰轰烈烈,心里却从没放弃过对他的喜欢,期盼着有一天,可以真的像是我曾说的那样,我能成为他机车后座上唯一的女人。
但这时候,看着赵笛的那个瞬间,我觉得心里有着一种莫名的沉重。
我静静地看着赵笛,淡淡地说了一句:“或许,你真的不值得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