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说“差不多就行了,再演该露馅了啊”。
老夫人也是冲她挤眉弄眼的,等钱直撒开手重把她放回床上,她脸上的戏谑早就不见了,摆手叫适大太太,开口问她:“你看成不成?”
适大太太心里明镜似的,盈盈一笑,礼一礼:“您安心养病,媳妇儿听您的安排,”跟着才做了个为难状,“只是还有一件事得先请您的主意。”
老夫人嗯一声,侧了侧身子:“你说。”
适大太太才接着开口:“中馈一事媳妇从没料理过,往年大嫂有忙不过来的时,都是二嫂帮衬着。您这猛地叫媳妇接手,媳妇想......”她故意一顿,“想从娘家抽个知事的婆子来,先帮衬媳妇几天,等大嫂这边儿能抽出空了,还交给大嫂,您看成吗?”
达大太太眉心微动,脆着一把嗓子就开了口:“看你说的,就算是不懂,家里头这么些人也够你支使的,为这点事儿还要从娘家抽人来,像咱们家没人用似的。”
老夫人已经皱了眉,连钱直脸色都有些不好看,适大太太心说你就作吧,也没理她。
果然不一会儿就听老夫人开了口:“就依你的,从曹家抽人来吧,总要是你自己的人,你支使起来才得心应手。”说着见达大太太脸上有些不痛快,就咳嗽了好几声,才对她说,“你哪里都好,就这点毛病改不了,都是一家人,许你有个心腹可用,就不许她从娘家带人吗?”
叫老夫人当面戳破,达大太太面上挂不住,只能矮身认错,低着头往旁边一缩,也不再说话了。
等都吩咐完了,老夫人打了她们都散了,只把荣姜一个人留下,钱直还坐在她床边,人从屋子里一退出去,她就眉眼俱笑的问荣姜:“怎么样?才刚是不是跟真的一个样?我就想着她们也看不出来。”说着又叹了一声,“老三媳妇真精啊,怪不得把老三拿捏得死死地呢。”
荣姜心说祖母你也不笨呐,可这话她说出来不是讨打吗?就陪着一起笑,还一边儿夸:“您演的像极了,大婶二婶都没瞧出来,您没看二婶急的那样呢,”她说着凑上前一些,还替迟大太太抱不平呢,“叫二婶在家里斋戒几日不行吗?非要去家庙里住半个月,多吃苦啊?”
老夫人就啐了她一口:“我是为了谁?不都是为了你,”她拍了拍床沿,又指指自己,“我几天都下不了床,什么趣儿都没得找,跟你大婶大眼瞪小眼的,你还替她抱打不平起来了?”
荣姜见她不高兴了,就半跪在床边:“是是是,您最好了,是四娘说错了话了。”
又玩笑过一阵,钱直打她早点回家去,等曹纲媳妇接出来了派人给她送信过去,叫她早点准备着后面的事,荣姜也不推辞,就告礼退了出去。
她一走,钱直就笑了起来,看看老夫人,又看看外头:“老三媳妇真不叫人错看啊,”他一伸手在老夫人手上拍了拍,“老大媳妇贪,老二媳妇憨,只有她,精而不露。”
老夫人也跟着点头,像是有别的算计似的:“我也是这么说,只有她最明白事理,将来我也能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