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传到他这一代,虽然已经没落了,但是论到对船只的了解,比起普通人还是强上不少。
另外一个青年崔士程对于开船也有些经验,便跟着在一旁当副手。
船渐渐开动,向着未知的海域行驶而去。姜容几人站在甲板上看着渐渐远离的陆地,心头一股复杂的情绪漫上心头。
有对家园故土的不舍,有对未知境况的茫然,更多的,则是对新的旅程的向往!
蓦地,岸上传来一阵喊叫声,“喂!喂!等我一下,等我一下——”
那人边喊着边奋力朝如意宝舫跑来,明显就是冲着它来的。
什么人?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姜容听着那声音有些熟悉,等到人跑到近前来,借着月光看清他的面容时,她不禁一阵惊讶,“韩兄?”
她忙让方滋将船停下,轻身一跃跳下了船,迎上跑得气喘吁吁的韩维崧,问道:“韩兄,你这是——”
韩维崧抬头一瞧,见着眼前的姑娘,目露茫然之色,“啊?姑娘我认识你吗?”
姜容这才想起她此刻已经恢复了原貌,便依着先前的男子声音道:“韩兄,不知你欠我的那五十万两,何时还我啊?”
韩维崧顿时呆了一呆,这才反应过来,“哦,原来先前你是女扮男装的,萧兄弟竟然是女子!”
又面现赧然之色,“这个,那五十万两,我现在还无法还给萧兄弟,不,不能叫萧兄弟了——”
姜容适时道:“我姓姜,单名一个‘容’字。”
韩维崧立马改口,“姜姑娘,你能不能宽限我一些时日,等到我筹集了那五十万两,我一定马上还给你。”
姜容笑道:“那利息怎么算?”
“啊?”韩维崧无措地握了握拳,“这个,这个姜姑娘看多少合适?”
姜容“噗嗤”一声笑出来,“我开玩笑而已,韩兄竟然当真了,你看我像是那重利之人么?那五十万两,你何时凑齐了便何时还给我吧,我不急着用。”
韩维崧顿时松了口气,忙摇头道:“不像不像,姜姑娘乃是一等一的慷慨之人。”
船上萧珏见两人说了这半天话,便跃下船来到姜容身边,揽着她的肩,看向韩维崧道:“韩兄可是要上船?”
韩维崧点头,“是啊,我本是少咸人,这次出来够久了,想着是时候该回去了。结果一直都没有等到开往少咸岛的船,便想着在这码头上等着碰碰运气了。正好就碰到姜姑娘你们的船了。”
最后一句是朝着姜容说的,他满面欢喜之色,目露期待地问她,“姜姑娘,姜兄,能否让我搭个便船?”
姜容含笑颔首,“当然可以。”
少咸岛本就在他们的航线上,途中也要经过那里的,就是不搭载韩维崧,他们也要在那里停靠进行采买补给。
等到重新开船后,几个人围聚一堂,聊了一阵,互相介绍认识了一番。
姜容对韩维崧道:“我想请韩兄帮一个忙。”
韩维崧立刻道:“姜姑娘请说,只要我做得到的,决不推辞。”
姜容听他如此语气如此郑重认真,不由又起了捉弄的心思。
“若是我想要求画,京墨公子也能立刻答应不成?”
韩维崧正色道:“作画非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若是姑娘此刻就要,那我确实无能为力。不过我答应姑娘,等我下一幅画作完成之后,第一个就赠予姑娘。”
“京墨公子的画价值万金,你就白送给我了?”
韩维崧道:“姑娘先有借我巨款解我急难之义,后又有载我回乡之恩,如此大恩大德,不是区区一幅画就能抵得了的。”
姜容被他说得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她有这么高尚么?
“咳,我是想让韩大哥帮我将这一路的海域地形画下来,可以么?”
虽然他们有海图在身,但是那图都是几百年前留下来的,肯定有些地方已经发生了改变,不是完全准确的。
现在有了这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机会,如果不趁机详尽地绘制一幅海图,那真是浪费了。
说不定以后哪一日就会用到了呢。
要知道,大祁对海外的认识可是十分浅薄的。
韩维崧被称为画圣,那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只要手中拿着画笔,那没什么是不能画的。而且绘制海图并不需要灵感,他立刻答应了下来。
宝舫有三层,姜容和萧珏两人住在三楼,凌曼殊、凌翼、吴天冬以及韩维崧四人住在二楼,其他的人则住在一楼,每晚分出五个人来守夜、巡逻。
夜色中的大海似一片浩瀚的涌动着的墨晶,波浪拍打在船舷上,却完全无法撼动这个巨无霸。
如意宝舫的速度极快,一路披荆斩棘,陆地早就被它抛得远远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