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一木并不是一个能习惯欺骗的人。他不习惯自己的嘴里出欺骗的话语,但是这场欺骗是他效忠的主人八神岐的要求,那么他就会努力执行。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精明的富士风雪绘面前错什么。于是在大多数的时候,他都保持着沉默。
沉默,本就是他的性格,他的一部份。
在很久很久以前,被深埋的在脑海深处的日子里,柳生一木并不沉默。他与很多青年一样,无所事事地在村子里晃荡着。他会和朋友们谈论村子里哪个女孩最漂亮,哪个女孩的身材最正。
他会戴上一个草帽在村子的山坡上晒太阳。
他会偷偷地跟着自己喜欢的人,无聊地偷看她的背影。
他会在她经过时,故作幽默吸引她的注意。
他会毫无意义地咬着他从路边采下的草根,感受嘴里苦涩的青草味。
他会逃避父亲安排的严格的刀术训练,去和村子里的朋友一起去钓鱼。
他会······最终他还是变成了只会沉默着磨练自己刀法技艺的男人。
是战争让他变成了这样的男人,战争毁灭了他村庄,杀死了他熟悉的朋友,他敬仰的师傅,他爱慕的恋人,他至亲的血缘。他的软弱无力是造成这一切的根本,他无法用手中的剑杀死自己痛恨的一切,也不能保护自己爱着的一切。
如今柳生一木时常还会做梦,梦见那个深埋在记忆里的被血侵浸的村庄。
他还会梦见自己在无穷无尽的敌人中厮杀,他努力地挥动自己手中的武士刀,一刀又一刀地砍到一个又一个的敌人。可是······敌人就好像杀不绝一样地涌过来,终于在一片晃得人眼花的刀光中,他那严厉的父亲为了给他挡下那一刀,躺在了地上。他憧憬的师傅在力竭之后被杀死分尸,尸体被钉在树上。
然后········又一次的循环,又一次的至亲倒下,又一次地无能为力。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柳生一木就被困在这样的无穷无尽的梦境里。八神岐曾疑惑为什么柳生一木的刀法技艺提升得那么快,如果他知道柳生一木一直在做这样的梦,那么他的疑惑就会马上烟消云散了。
柳生一木活在自己的愧疚里,他还记得他所爱的人的眼睛。那双笑起来的会眯成两道月牙,让村里的男孩都着迷地眼睛。
那双眼睛最终在一堆肉猪一般**的男人中间大大地睁着,那双眼睛失去了所有的神采。
在八神岐赶到村子结束一切时,他爱着的女孩没死,她软软地躺在地上,**上满是伤痕与黏在身上的尘土。
女孩红肿的嘴唇喃喃地动着发不出任何声音,柳生一木嘶吼着爬向女孩,把女孩抱在自己的怀里。
他把耳朵凑近了女孩喃喃动着的嘴唇。
他终于听清了女孩在什么,女孩在······杀了我!
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世界不应该是这样子的才对!
带着这样的疑惑,这样的愤恨,柳生一木拖着自己的身子拜倒在拯救了村子的男孩的面前。
他认那个男孩为自己的君主,他期望着那个男孩可以改变这个悲惨的世界。那个男孩···的确这样做了。
只要保护富士风雪绘是他计划的一部分,那么他就会竭尽全力的完成它。
在屋外,柳生一木环抱着他的武士刀,面无表情地站着。在屋里,传来的是哗啦啦的水声。
“喂,一直站在屋外你不累么,自己去找一个地方休息会儿吧。”
“········”
“我好歹是个女孩子,你一直站在外面听到我洗澡的声音,我会感觉很别扭啊!”
“·······”
“你这个变态!!!!!走开啊!”
“我是你的保镖,切实地保护你的安全是我的职责。”
柳生一木开口话了,这让富士风雪绘切实地松了一口气。能开口就代表能够沟通,她有些后悔让他坐自己的保镖了
“你可以离开么”
“·········”
“啊!!!又变得不话了!!!”
“我可以离你远,到听不到水声的距离看护你。”
“哦,好!”
欣喜让富士风雪绘起头来。等到她整理完自己的头发,打开大门的时候,一抹红霞已经出现在了天边。
一个身着蓝色武士袍的武士站立在红霞下,微风吹动了他武士袍的衣角。他站立在离富士风雪绘十米的地方,沉默地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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