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
刚才典满去解手回来,遇上这档事,就不小心管上了。
“兄弟休要犯浑,适可而止吧。钟大头,名叫钟演,他也不是等闲之辈,乃前军师钟繇的堂弟。”典满放下许仪的拳头,耐心劝道。
“俺才不管他哥是前军师,还是后军师,只要是俺的部下违反了军纪,俺就要揍他。”典满打了个饱嗝,喷着酒气,义正辞严地嘟囔道。
典满挠挠了脑袋,思考了许久,顿了顿道:“快滚,看在兄弟的份上,这次暂且放了汝这厮。下次再犯,定不轻饶。”
钟大头如获大赦:“谢两位司马大人,小的再也不敢了。”
钟大头说完了诺诺而退,走远了朝许仪方向碎了一口,恨恨骂道:“大草包、疯狗痴,神气个鸟,总有一天老子让钟家报这个仇。”
一语成箴,许仪真的杯具了。
你别说,还真被钟大头说中了,N年以后,他的侄子钟会官拜大帅领兵出征时,以触犯军纪为名,砍了先锋大将许仪的狗头。
“军营重地,何人大声喧哗?惊动了大都督,尔等可吃罪不起。”一个威严厚重稍带怒火的声音传来。
典满与许仪遁声望去,看清来人相貌后,忙不迭地躬身施礼道:“在下典满(许仪)拜见监军大人,甲胄在身,不能全礼,请恕罪。”
来人乃都督护军、监军赵俨,刚从大帐走了出来,顶盔贯甲,威风凛凛。
赵俨是个大才,性格沉稳,韬略过人,受命辅佐夏侯渊以来,出于感恩曹操重用,他夙夜难眠,精神高度紧张,行事小心翼翼。
尽管百般谨慎,但是此次赵俨前所未有地隐隐极度不安,敌军种种怪异的表现,使他有无能为力之感,好像一开始就处处被敌人牵着鼻子走,陷入了一个无形陷阱。
多日来,赵俨也深受荆州军骚扰之苦,被吵得头晕脑胀,绞尽脑汁也理不出头绪。
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之下,他便来找夏侯渊议事。大帐的亲兵汇报说,夏侯大都督在曹真那喝醉了,就地休息不回中军大帐了,让赵俨代为坐镇中军。
赵俨一惊,转而释然地摇了摇头,他了解夏侯渊的一切。
夏侯渊自小与曹操亲如兄弟,对曹操忠心不二,可以为了曹操赴汤蹈火、义不容辞,他们的关系就像刘备与关羽。
既像关羽一样忠义无双,能征惯战,武功高强,文武双全,但同样地骄傲自大,刚愎自用。
也许敌人针对夏侯渊急公好义、重情重义这一特点,充分利用夏侯娟进行阵前认亲,彻底刺中了夏侯渊的软肋,乱了曹军的阵脚,可谓刀刀见血,确实够阴险够毒辣。
心烦意乱了半天的赵俨,无奈坐镇中军帐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睡得正香之时,被账外的嘈杂声吵醒,恼怒之下出言喝斥。
“两位世侄辛苦了。兵士们连日来被敌军骚扰,人困马乏,你们要多多体谅才是。明天就要大战了,两位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杀敌立功,赵某会在大都督这边为你们美言的。”
见是典满与许仪,赵俨的怒气才稍有缓解,虽然他们人轻言微,毕竟是元勋之后。何况自己与他们的父辈同殿为官,故身据高位的赵俨也不与许仪这个出了名的浑人计较,好言安慰了几句。
见典满与许仪还恭敬地呆在原地,赵俨瞄了瞄满是浓雾的大营,画蛇添足地加了一句:“刚才夏侯渊大都督严令,须小心巡营,切不可粗心大意,让敌人有可乘之机。有情况尔等先权宜处置,切不可轻易出战,更不可喧哗闹事,炸了营你们可吃罪不起。”说完,打了一个大哈欠,回到中军大帐和衣而睡。
听了赵俨的话,典满与许仪倍感温暖,喜滋滋地迈开大步,带兵继续巡逻去了。
这一切,都被大营外的三对眼睛尽收眼底,三个黑衣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点了一下头,迅速消失在黑漆漆无尽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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