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料到这是君墨泠那狗贼使的奸计。
再者,本将军品阶低下,能知晓的事情有限,况且我也说了不敢肯定。
难道不是你们一意孤行、盲目认定才贸然动手的吗?如今反倒怪罪起本将军来了?”
那人突然低叹一声,“此刻已非追究责任之时,今晚我便去暗杀君墨泠,只要他一死,大奕国的将士定会成为一盘散沙。”
“你简直疯了!且不说他武功高强,光是他的大帐,还未靠近恐怕就已性命不保,别做这白日梦了!”
“你怕了?”
“最后一个消息,明日他会祭奠沈家军,或许这是杀他的最后机会。”
“此消息是否可靠?”
“你爱信不信!”姓桑的冷冷道。
“好,明日便是君墨泠的死期。我先走了,为免引起他人注意,你稍后再离开。”
对方点头应道:“知道了。”
君墨泠的身躯隐匿在黑暗之中,只见一个身材有些矮小的男子率先走出,他定睛一看,竟是给军营送菜的富有钱,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冷笑,没想到此人竟是北沧人。
过了片刻,从假山石后又走出一名男子,君墨泠对他更是熟悉无比,桑裕,堂堂五品偏将军,竟然也是北沧的奸细,当真是好得很!
桑裕左右张望一番,确定无人后,这才匆匆回了自己的屋子。
君墨泠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愈发冰冷,心中已然有了盘算。
他踏入自己的屋内,神色凝重,压低声音向弥二吩咐了几句。
弥二听闻先是一愣,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但很快便应下遵命,随后退了下去。
君墨泠独自站在屋内,目光直直地盯着外面那如墨般漆黑的天幕,嘴角缓缓扬起一抹嗜血残忍的冷笑,仿佛在酝酿着一场惊天的风暴。
转天,沈若汐身着一件素雅的衣裳,简单地挽了一个垂挂鬓,显得清新脱俗。
她牵着踏雪,步履轻盈地走来。
君墨泠已然在此等候多时,瞧见她这一身素衣装扮,未施半点脂粉,却宛如出尘的仙女般清丽动人,一时间又有些失神。
“元帅,我们走吧!”沈若汐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君墨泠微微颔首,“跟在本元帅身边,知道吗?”
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若汐顺从地点头。
随后,一行七人向着山岭进发。
随着路程的接近,气氛逐渐变得庄严肃穆起来。
沈若汐捏着踏雪缰绳的手越攥越紧,内心的情绪如汹涌的波涛,几乎就要抑制不住。
众人勒住战马,停在了空旷的地段。
那凸起的坟冢映入眼帘,沈若汐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
她迅速翻身下马,竟跪着向坟冢爬去。
满腹的话语哽在喉咙,化作如珠的泪水,如雨般洒落。
她的双手颤抖着抚摸墓碑上父亲的名字,仔细地揣摩着每一笔每一划,心中的心酸、苦涩、痛苦、委屈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许久之后,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转头看去,竟发现君墨泠就跪在自己身边不远处。
她瞬间愣住了,眼眸中满是惊愕。
他可是战王,当今天子的堂兄,更是权势滔天的军中统帅,如今却给自己父兄叔伯的衣冠冢下跪,这如何使得?
沈若汐刚想开口说他们受不起,却突然闻到空气中隐隐传来一股含着辛辣感的焦木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