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什么……端木小友只管说就好……”伯阳父回答道。
“嗯,”端木易点点头,继续说道,“按照无名的解释,我俩的长生劫应该如此对待……”
接着,端木易便把自己和无名那日在枯木林中的交谈给伯阳父复述了一遍。
讲罢,端木易默默看着伯阳父,等着他说出自己的看法。
只见伯阳父捋着花白的胡须,也是眉头紧锁。沉默了良久,他才慢慢舒展开脸上的沟壑,对端木易说道:“这个无名小友,确实是心思细腻。他说得这些,老夫倒是不曾想过。不过老夫刚刚仔细推敲了他的想法,认为似乎还差了些什么……”
说完,伯阳父又捋着胡须,思索起来。
端木易在一旁坐着,噤声不语,怕破坏了伯阳父的思路。
又过了片刻,伯阳父终于停下了捋须的手,抬起头来,看向端木易。
他盯着端木易,凝视了良久,才终于开口道:“老夫懂了……”
“太公知道差些什么了?”端木易好奇地问道。
伯阳父点点头,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那……到底差些什么?”端木易连忙追问道。
伯阳父再次抬起头看向端木易,默然不语,注视良久。
“太公?”端木易焦急地追问道。
“端木小友啊,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体会。老夫不能说得太多……”伯阳父并没有如愿说出端木易想要的答案。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该告诉你的,老夫都已经告诉你了……”伯阳父截断端木易的话,沉声说道。
这个素来和蔼的老人,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严厉过。
端木易看着目光凌厉的伯阳父,忍住了继续追问下去的冲动。
“端木小友,还有什么问题吗?”伯阳父神色渐渐缓和,向端木易问道。
“哦……确实还有……”端木易回过神来,才想起还有事情要和伯阳父说。
“小友请说吧。”
说话间,伯阳父的目光已彻底变得平和起来。
“我……我前世里的记忆开始变得模糊了,尤其是对历史那方面的……太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端木易试着向伯阳父解释道。
伯阳父看着端木易有些惊慌的模样,点头安慰他道:“小友不必着急,你的意思,老夫听得明白。小友是否想说,你原本所知道的那些尚未发生的事情,此刻变得记不清楚了。”
“正是!”端木易毫不犹豫地肯定道。
“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伯阳父问道。
“这个,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只是感觉不像是因为年岁久了才忘记的,而是每次回忆之时,都会感到记忆之上仿佛蒙上一层浓雾。混混沌沌,恍恍惚惚……”端木易向伯阳父形容着自己的感受。
伯阳父捋着胡须,双目紧闭,眉间再次凝结出一股愁绪。
片刻,他睁开双眼,那浑浊的眼眸写尽了忧愁。
伯阳父这一次没有看端木易,而是抬起头来,盯着广阔的苍穹。似乎想从哪里得到什么答案。
又过了良久,伯阳父才低下头来,摇着脑袋说道:“错了……错了……”
端木易看着伯阳父这幅样子,十分不解,连忙问道:“太公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错了?”
“老夫错了……老夫这几百年,到底依旧没有弄明白这天道……”伯阳父愁眉紧锁地感慨道。
“太公……”端木易刚要继续追问伯阳父。可伯阳父已经站起身来,往身后的茅屋走去。
“小友,你回去吧。这第二个问题,老夫暂时还不能回答你。等到老夫弄明白了一切,再告诉你。”伯阳父头也不回地说道。
茫然失措的端木易坐在那里,看着伯阳父摇摇晃晃的步伐,只觉得他仿佛又苍老了许多。
伯阳父回到茅屋后,一直在一旁不曾插话的徐福终于出声了:“师傅……他是怎么了?从来没有见到他像今天这样过……”
在伯阳父那里没有获得问题的答案,端木易本正垂头丧气,抑郁无比。
此刻,他听到徐福的感叹,才想起还有一件诧异的事情。
不过这件事情,不需要问伯阳。因为,本来就是关于面前这个青年的。
“徐福,你我认识多久了?”端木易问道。
“四十年?五十年?我也算不清楚了……”徐福掰着指头算着,还想孩童时那样。
“既然你我都认识了四、五十年,为何你还是二十左右年纪?莫非,你也和我一样,身负长生大劫?还是说,你得了你师傅的传承,具有长生之能?”端木易打量着仍是青年模样的徐福,好奇地问道。
“都不是!”徐福得意地答道。
看样子,他是有着属于自己的独特秘密。
而这个秘密,很有可能涉及到凡人获得长生的法门。
忽然间,端木易便想到了高渠弥曾经向自己问起徐福的事情,他也立刻明白了高渠弥问这件事的用意。
长生不老,对位极人臣的王侯将相来说,是多么的诱人啊!
“那你是怎么做到的?”端木易再次向徐福追问道。
面对一个又一个他从前没有触碰过秘密,端木易想知道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而端木易对面,心如赤子的徐福却骄傲地仰着脑袋,兴奋地说道:“我啊……是靠着荆山之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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