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炼药。可如今小兄弟说材料不全,我虽然能够相信小兄弟你,可我家君上却不一定能相信我的话。所以,我希望小兄弟能跟我一起走一趟。到郑都去,替我跟我家君上解释清楚。”
“那你们可以不再找端木先生的麻烦吗?”徐福问道。
“自然可以。只要他不再主动找上门来。”见徐福已经逐渐进入自己的圈套,高渠弥阴险地笑道。
“徐福,你不能去……”端木易了解高渠弥的为人,自然不会相信他只是让徐福去解释清楚就结束了。
回想起在牢狱之中,高渠弥对自己做的一切,端木易仍旧感到自己的骨肉之间,隐隐作痛。
所以,他一定要阻止徐福跟高渠弥走。
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待高渠弥回答完徐福最后的疑问后,徐福已经向着高渠弥缓缓走了过去。
而端木易,则因为伤势太重,一时难以恢复,无力出手拉扯住徐福。
阴谋即将得逞,高渠弥变得更加得意,他看着徐福和端木易放肆地笑着,轻蔑地说道:“端木先生,看来这一次你也只能看着我大功告成了,哈哈哈哈……”
徐福走到端木易和高渠弥中间,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着端木易深深一揖,说道:“端木先生,多谢你舍身相救。只是徐福不能看着你为了救我而遭受屠戮。今日徐福无论如何都难以避免走一趟郑国,既然如此,徐福去便去了。希望先生能在徐福走后,替我向师傅说明情况。先生,徐福告辞……”
说罢,徐福直起身子,凝望着茅草屋,默默地待了片刻,才又转身朝高渠弥走去。
待徐福走到身边后,高渠弥便挥手召回了围在端木易身边的侍卫们。
侍卫们渐渐退去,端木易想要强撑着站起身来做最后的挣扎,可失血过多的他,已经没了力气。
在几次尝试着站起身来失败之后,端木易只得看着徐福跟着高渠弥一行人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下山的路上。
急火攻心之下,端木易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
再次醒来,已是黄昏。
曾经被惊起的鸟雀,此时已再次回到枝头栖息。
春风依旧,繁花依然。鲜血浸湿的土地上,浅草甚至未能染上殷红。
此时,端木易身上的伤已完全愈合。除了还是有些轻微的疼痛之外,再无其他不适。
意识清醒之后,端木易赶忙站起身来,当即就要往山下去追赶高渠弥他们。
才奔出两步,他就听到茅屋里传来伯阳父的声音:“不必做无用之功,你此时下山,除了会让你深夜无处投宿,再没有其他的结果。一切都是徒劳而已。”
“你既然知道今日晌午在屋子外面发生的一切,那你为何不做些什么阻止他们?”端木易对伯阳父的不作为颇为不满。
“小友,你觉得以老夫这个样子,还能做些什么?”伯阳父的声音极其平淡,就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是,你是做不了什么。可你最少能劝徐福让他不要去吧?他可是你的徒弟?”端木易质问道。
岂料,伯阳父不仅没有丝毫的愧意,反而轻松地笑道:“小友这便是不讲道理了。我那弟子自愿跟去,我又何必拦他?”
听了伯阳父的回答,端木易更加恼怒,厉声说道:“徐福单纯不懂事,看不透此行的凶险,可你却知道。你就真的忍心看他自投罗网?”
“小友这便是错了。你不光看错了我,也看错了我那徒儿。”伯阳父缓缓解释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端木易问道。
但听伯阳父语气变得正经起来,沉声解释道:“老夫之所以不去管此事,是因为这是你们每个人的造化。天道使然,不可以人力改变。至于小徒决定要去,也并非他不懂得人心险恶。而是他在权衡了一切之后,做出的决定罢了。”
“你的意思是说,徐福知道此行凶多吉少?”端木易追问道。
“非也非也。”面对端木易的诘问,伯阳父又一次不疾不徐地回答道。
原本就心有怨言的端木易,听到伯阳有这样拐弯抹角、磨磨唧唧,当即恼道:“你这老头儿,别卖关子了,赶紧只说!”
这次,伯阳父也终于不在含含糊糊,而是清清楚楚地说道:“小徒知道那些人对他图谋不轨,更知道他若不随那些人而去,你和老夫都难免受累。因此,他决定用自己一人,换你我二人。当然做了这个决定后,他第一时间会征求我的意见。而我没有说话,这便代表着我已同意他的做法。他素来最是信任我。我不阻拦他,他便明白前路可能并不如他原想的那般危险。也正因如此,他才去的更加果断了些。”
端木易回想起当时的情况,确实记得徐福曾经向着屋子的方向看了一会儿。便也将信将疑地接受了伯阳父的说法。
只是,有一点他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于是他又问伯阳父道:“既然徐福那么相信你,那你这一次没有骗他吧?”
“哈哈,”屋子里传来了伯阳父爽朗的笑声,笑声渐息之后,他又说道,“小友,你见老夫何时骗过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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