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方孝孺现在都还有后人在,哪有诛十族一事。
那个祝允明写文诋毁太宗,其心可诛!”
朱宸濠刚说完,石珤便大怒,当即指责祝枝山用心恶毒。
“游戏之言嘛,石学士又何必当真呢。”
朱宸濠却冲着石珤摆了摆手。
然后,他的脸色便阴沉下来。
“祝枝山所写的,的确只是一个故事,但孤却可以让它变成现实。”
朱宸濠看向石珤的眼神冰冷,还透着股阴寒的杀意,
“石学士,你若不写这篇诏书,那孤不妨试试诛你十族,然后再看这个天下还有谁敢忤逆孤之意。”
“你、你这样做,就不怕史书中记下这一笔,将你与那桀纣相提并论吗?”
石珤没想到宁王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脸色瞬间就变了。
“诛人九族的皇帝多了,加一族就是桀纣吗?”
朱宸濠听了石珤之言,不禁哑然失笑。
“你若真成了第一个诛人十族者,日后必被口诛笔伐。”
石珤非常肯定地说道。
“孤也不想做这个第一呀。
所以,石学士,请吧。”
朱宸濠边说边指了指一旁的纸笔。
“我是不会写的。”
石珤眼神坚定。
“你这是在赌孤不敢诛你十族,还是真不怕被诛十族?”
朱宸濠直盯着石珤的眼睛,而对方也毫不相让地看了过来。
“孤懂了,你是真不怕。
你想的是慨然赴死,流芳后世吧。”
朱宸濠看着一副正气凛然模样的石珤,突然觉得有些无趣,摇了摇头后说道:
“石学士啊,你还是再想想那方孝孺吧,朱棣虽没有真诛其十族,可至少三族还是有的吧。
可这位流芳后世了吗?
现在还有谁歌颂和祭祀他吗?”
石珤听了这话瞬间呆愣住了。
“呵呵,方孝孺要是想流芳后世,那唯有将孤之前想做却没做的做完,也就是彻底否定朱棣那一系!
可是你,却也是维护朱棣的吧。
也就是说,你,其实早已经在心里否定了那个要气节而不要自己和家人性命的方孝孺。
所以呢,就算孤真诛了你十族,只要孤的皇朝延续下去,那么几十年,甚至十几年后的那些人,就将如同现在的你一样,维护孤而否定你。”
朱宸濠的这些话,犹如一个个炸雷一般,将石珤完全炸傻了。
是啊,方孝孺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就算是他石珤,在跟人闲谈时偶尔提及此人,也多是说些不知变通,不识时务之类的话语。
同样的道理,只要朱宸濠坐稳了皇帝位子,那么因抗命而死的自己,多年后亦会如同那方孝孺一般,成为他人口中另一个不识时务之人。
“石学士,你再想想魏征吧,他原本是太子的人,但太子一死他就投了秦王,可现在有人拿这点来攻击其人品吗?”
朱宸濠见状又加大了劝说的力度。
“殿下登基后,就真能如唐太宗和本朝太宗文皇帝那样开创出一个新的盛世来吗?”
石珤能问出这句话来,就说明他的内心其实已经完全动摇了。
“朱棣靖难用了多久?”
朱宸濠对着石珤淡然一笑后,信心十足地说道:
“而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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