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河内贵川

银牙紧咬却无可奈何。

    不过又过几日，贵房再次传来的消息，暂时抚平了他的恨意。

    “放心吧，贵川哥，贵河的仇，我贵房此生必报。”

    贵川，正是二人的兄长，现在名为河内贵川的男人。他对于自己这个二弟的性格知之甚详，二弟从来是认定一件事情，便不惜一切代价一定会完成的性格。

    “一定要让那个凶手付出代价，有什么需要大哥帮忙的就和大哥说。”

    “嗯，谢谢大哥。”

    ……

    这些年来，贵房有一个瀞灵廷中番队席官的哥哥的消息被不少人得知，因而许多追随者例如圆助、浩史等人也围绕在了他的身边，希望有朝一日能通过贵房兄弟的提携离开这个“蛮荒之地”。

    就这样，又过了一百多年，贵房终于联系贵川，说已经到了报仇的时机，需要他的帮忙。贵川大喜，连忙按照贵房的询问，调查了一番今次去橘之里车队的人员，随后向贵房传达，因为处理这种尸魂界内发生的重大治安事件正是十番队的职责，事态发生后，自己尽量去争取这个调查事件的机会，这样以来事情的后续便会天衣无缝。

    一切计划都准备完成，所有的步骤都进行的非常顺利，但在最后即将成功的时刻，一个可谓“命运”的东西为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这个所谓的“命运之人”的橘千夏，贵房一开始从未将他放入眼中，甚至乎心理已经彻底扭曲的贵房都有过暗中干掉他令三郎尝到丧弟之痛的感觉。

    但越是你不放在心上的人或事，越容易在紧要关头给你当头一击。

    当然这一击，沉重到贵房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千夏望着脚边滚落的头颅，心头一阵惆怅。贵房一定是恶人么？答案是那也未必，他只不过是被仇恨蒙蔽了一切的人。但他为了复仇，却牺牲了这么多无辜的人，死神也好，他的追随者也好，这是象征着他已经彻底步入歧途的标志。

    那么杀死他弟弟的三郎是恶人么？答案千夏也不予置评。毕竟那个他从未谋面的“奶奶”的被害，他的弟弟贵河也有一定的责任。

    所以说仇恨，真的是个可怕的东西，它会让人丧失理智，甚至数十几百年都不曾消退，前世的一句“冤冤相报何时了”，已然成为一句空谈。

    不过在千夏感慨之际，远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向他奔跑而来。

    待得接近之后，千夏惊喜的发现竟是师父虎之介。

    ……

    虎之介越靠近七十九区边界心头越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待拼命赶路最终到达目的地之时，眼前的一幕简直让他的脑袋快要炸裂了。

    停靠在原地的四辆木车，死不瞑目的四名死神，还有几个身穿橘卫队衣服的熟悉尸体，以及虽然身负伤痕却向他微笑的千夏。

    不过最让他惊骇的便是千夏脚下那已经身首异处的贵房。

    “糟了，这下麻烦大了。”

    当虎之介来到身前，千夏还未开口便发现气氛有些不对，虎之介的表情先是看到他安然无恙的喜悦，随后便是瞪大了眼睛，再然后便是这样眉头紧紧的皱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还有其他人看到这里的事情么？”

    虎之介声音有些低沉的问道。

    千夏不明所以，但看到虎之介越来越凝重的表情，回答道：“没有了，从始至终没有外人看到，所有当事人，除了三郎哥，都在这里了。”

    “那就好……”虎之介略微松了一口气，但还未等他说完，旁边一个微弱的声音响了起来，再次令虎之介强健的身体一震。

    “首……首领……是他！是……千夏！他杀死了贵房……浩史、圆助、真彻。都是他干的……还有死神！都是他杀死的！”

    不远处一个身体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却是满脸鲜血的焕二，他颤抖地用手指着千夏，语气中却充满着坚定。原来是身受重伤的焕二，他虽然被三郎重伤倒地，但并为死去。

    千夏猛然回头对上了焕二的视线，眼神中的寒光简直要将焕二刺穿，焕二不敢与千夏对视，扭开了脑袋。

    千夏持刀的手愤怒的颤抖着，但他明白，事已至此，如果现在杀死焕二，那便更是心虚坐实了事情的经过。

    虎之介深知千夏的脾性，他当然不会轻易相信这种“栽赃”，不过他的脑中一直在为贵房的死而犯愁，只得对二人说：“走吧，一切等回去再说。”随后看着焕二摇晃欲倒的身体，过去搀扶了起来。

    而千夏，深呼吸了几口气，将杂绪收回心中，将刀归鞘，先一步离开了这片充满着血腥气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