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不过却没料到皇甫嵩获胜的如此快捷,所以却是来晚了一步。对他的来意,皇甫嵩是清清楚楚,当下笑道:“王公既然来了,也不必急着走。公名重东郡,若是愿意,可且留在军中,待日后平定了东郡之后,还得借助公之名望安抚百姓啊。”
皇甫嵩如此善解人意,王从自是没有拒绝的道理,痛快地答应了。
送王从出了帅帐,荀贞与皇甫嵩转回帐中。荀贞心道:“要说起来,皇甫将军乃是将门出身,但他对士子们却实在是十分厚待啊!尤为难得的是,他如今贵为左中郎将,持节,掌数万步骑,转战数郡,战无不胜,攻杀的黄巾兵数十万计,却仍然毫无跋扈骄横之色,在面对士族时仍是‘礼贤下士’,不但对名闻天下的士子、士族如此,甚至在只是有名於一郡的小士族面前也是如此,难得难得啊!”
皇甫嵩归入榻上,示意荀贞也坐下,笑说道:“贞之,连日鏖战,你部不曾得歇。数日前,你更亲带部卒与来援白马的黄巾贼激战至半夜,由酉至亥,连夺贼三面将旗,斩杀数百,使城中贼韩立不敢出城,使援贼数千人退兵五里。正是因为你与南容(傅燮)牵制住了白马城内城外的这近万贼兵,我才能从容取下濮阳。这些天,你辛苦了,我不是叫你在营里好好歇歇么??怎么却又跑来我这儿了?”他对荀贞是越看越喜欢。
他最初重用荀贞,一是因为荀贞守住阳翟、迫使波才等空有十万兵马却只能龟缩颍川郡南,另一个则是因为荀贞的出身,颍阴荀氏。荀氏和燕县王氏可不一样。王氏只是一郡士族,荀氏乃是天下名族。他虽与荀氏没多少交情,但荀氏的子弟他肯定是要照顾的。不过慢慢的,他对荀贞的喜爱却就与荀贞的出身没多大的关系了,他更喜欢的荀贞的勇敢、多谋与谦虚守礼,就像在围击西华时,他对身边诸人的感叹:“将来定边讨贼安汉室者,此子乎?”两汉数百年,边患不断,前汉是匈奴,本朝是羌人,要想安定边疆,不使百姓受害,必须有名将镇守不可,他对荀贞的未来抱有很大的期待。
荀贞跪坐席上,腰杆挺得笔直,手放在膝上,目光微微向下,落在皇甫嵩的胸上,恭谨地说道:“适才王公说‘今濮阳、白马虽下,卜己仍未被擒显戮’。将军,贞正是为此而来。”
皇甫嵩说道:“噢?”
荀贞说道:“卜己乃东郡黄巾渠帅,他一日不被擒,这东郡就一日不算平定。我拷问了一些俘虏里的小帅,卜己在多年前就拜入了张角门下,是张角的大弟子之一,在东郡颇有些名望,当日他造乱,登高一呼,从者数万。我等虽击克、歼灭了他的主力,却被他逃走了,若不及早把他抓住,一旦被他逃到河对岸去,恐怕会死灰复燃。”
皇甫嵩点了点头,笑道:“怎么?你是来请缨的么?”荀贞离席拜倒,说道:“贞请将军令,追击卜己。”皇甫嵩说道:“自入东郡以来,你几乎无日不战,部卒难道不疲惫么?你还能再战?”荀贞说道:“‘宜将剩勇追穷寇’。贞部虽连战多日,却尚有剩勇,且将军连复濮阳、白马两县,歼灭东郡贼数万,眼看东郡克复在望,士气振奋。卜己所带不过数千人罢了,不需将军增兵,只贞之本部就足能将之击灭,最多三天,贞定能把他擒获,带到将军帐中。”这若是孙坚请战,必是慷慨激昂,而荀贞却是语调平缓,相比平时,只是多了几分坚定。这几分坚定,也可以看做是他的自信。
皇甫嵩心道:“真荀家乳虎!”说道,“好!你既有这等信心,我岂能不成全?”
荀贞说是不需增兵,皇甫嵩却也不能真的一个兵马都不给他,当下拨了五千三河骑士与之,与他本部合兵,共近八千步骑。在营中又休整了一夜,次日一早,荀贞带部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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