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甚是照顾君家,本不该劳令堂远来我州,唯青州黄巾颇虐,我不能放心,因才请了令堂来郯安住。”问太史慈,“见过令堂了么?”
“已经见过了。家母嘱慈,一定要拜谢将军。”
“令堂来徐后,我曾登门造访,当时就想有其母必有其子,今见子义,果不其然!”荀贞顾对典韦,说道,“此青州烈士也。”又笑对太史慈介绍典韦,说道,“阿韦,我之虎臣。”
太史慈适才虽被典韦所阻,但他当然不会因此就与典韦生隙,当下,两人也正式见礼。
荀贞转看左近,不见太史慈的坐骑,遂问太史慈道:“君怎么来的?”
“慈闻将军迎家母来了徐州,便从辽东渡海还郡,步行南下,到了郯县,拜见过家母,又步至此。”
荀贞顿生微怒,说道:“州府不知君至么?怎么也没送君一个坐骑?就这么让君徒步而行?”
太史慈说道:“倒是送了。只是家母已劳将军赡恤多时,慈本怀愧,思既无功於将军,又怎敢再受坐骑?”
荀贞闻之,越发感叹,说道:“子义,君真信烈丈夫!”令典韦道,“取我的马来,送与子义。”
荀贞此次行州虽大多时为乘车,但他的坐骑也是随行跟着的。典韦应诺,即令人去牵荀贞的马来。太史慈辞不愿受。荀贞笑道:“君今既已至我州,以君之高材,如欲立功,还不容易么?马,你先骑着,功劳,日后再立不迟。”太史慈见荀贞意态诚恳,推辞不得,方才受下。
荀贞叫他骑马从行车畔。
等荀贞回到车中,一行车骑继续前行,至县寺外而止。是夜,荀贞宿於县寺,设宴给太史慈洗尘,欢饮至夜半,又与太史慈共榻叙话,直到天微亮才歇。睡得虽晚,但荀贞多年戎马生涯,养成了早起的习惯,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他就醒了,却发现太史慈不在榻上。
昨夜是原中卿轮值侍卫,荀贞把他从室外召进来,问道:“子义去了哪里?”
“约小半个时辰前,太史君盥洗过后,说是去造访一下同郡乡里。”
荀贞点了点头,心道:“‘同郡乡里’,说的定是刘正礼了。”
太史慈是东莱黄县人,刘繇是东莱牟平人,黄县和牟平接壤,两座县城相距不过百里之远,太史慈与刘繇同为郡中名人,尤其刘繇,族为宗亲,名动州内,太史慈与他是早就相识的了。两人今既同在淮浦,太史慈身为郡中晚辈,去谒访一下刘繇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荀贞记得原本的历史上,太史慈曾经投奔过刘繇,但不被重用,刘繇还说他如用太史慈掌兵,会被许劭嘲笑,但使太史慈侦视轻重,由此可知,刘繇只是把太史慈当作了一个寻常的武夫。此时闻太史慈去拜访刘繇,荀贞心道:“刘正礼越是轻子义,我自应越是重子义。”
有了刘繇轻视的态度作比较,正好能使太史慈更早地归心於己,想到这里,荀贞令道:“叫阿韦去刘正礼所居的里外等候,待子义出来,请他登车,接来县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