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又道,“郡主簿刘巍等,现领郡兵千人,布防於济水、金乡山各地,料应可稍阻荀镇东。”
曹操细问刘巍等人的情况。
袁遗如此这般,一五一十地把刘巍等人请战的事情说与曹操。
曹操听罢,怅然若失,顾与陈宫、程立等人说道:“惜哉!早不识刘、伊诸君!”
时近傍晚,曹操设宴,给袁遗接风洗尘。
酒宴过了。
等袁遗离开,陈宫对曹操说道:“明公,昌邑距乘氏,仅百里而已!中无险阻,一马平川。昌邑如失,则乘氏不安;而乘氏以东,百余里便是东郡!一旦被荀镇东攻破昌邑,进兵到我乘氏,我兖州就会有全境失陷之虞!
“昌邑不可不守!明公宜增兵与袁伯业,令他返回昌邑驻守!”
曹操心道:“袁遗闻风而遁,肝胆已丧,心无斗志,我纵下令,估计他也不会听从!”一边盘算该另遣何人去守昌邑,一边使帐下吏去袁遗住处,窥其行为。
不多时,帐下吏回来禀报:“袁府君方挑灯夜读。”
这个回报完全出乎了曹操的意料。
他惊愕良久,再一次地怅然若失,慨叹说道:“长大而能勤学者,惟吾与袁伯业耳。”
话入陈宫耳中。
案上的烛火下,陈宫品咂良久,亦觉不出曹操是在赞袁遗,抑或是在讽袁遗。
……
方与城下。
这天上午,伊兴、张希带着郡兵四百,以及临时招募的壮士千余人,奔援而到。
城门打开,县中的县尉出来迎接。
伊兴、张希问了,这才知道,方与县令与袁遗一般无二,也已弃城而逃。
伊兴怒不可遏,拔剑斫树,怒道:“坏国家事者,悉此辈也!”
张希也愤恨难平,不知是斥那逃走的方与县令,又或借题发作,是在责骂袁遗,愤慨地说道:“平日居县,锦衣玉食,所衣所食,悉我本地民膏!一朝有外敌侵犯,却就足底抹油,溜之大吉!可恨,可恨!”
二人却也无法,共与县尉入城。
从东边高平、湖陆逃来的百姓,如似潮水。
伊兴哀怜民生之苦,当即做主,把他们悉数放入城中。
他是郡督邮,权高位重,县尉虽觉他此举不妥,但不敢阻止,也只能由之。
方与在济水南岸,从方与向东去,沿着济水,行约三四十里,即是泗水。
两水在这个地方交汇。
泗水是一条大河,流经兖州的东部和徐州的北部,它在兖州境内的流向,是南北方向。
高平与湖陆两县,俱在泗水的东岸。
伊兴与张希、方与县尉商议。
伊兴认为:“欲守方与,当仗泗、济。眼下之计,第一要务,便是须得先把泗水西岸的渡口守住!只要渡口不失,方与就可无碍。”
张希、方与县尉皆以为然。
伊兴对张希说道:“我引兵八百,赶去守卫渡口;君与县尉,可在城中为我策应。”
张希应道:“君此高明策也,正该如此!”
於是,伊兴引八百兵士,於当天下午出城,前去泗水西岸。
离西岸还有十余里,见有大群的百姓,男男女女,搀老携幼,从泗水方向而来。伊兴停下兵马,唤来了百姓数人,询问之,乃知高平、湖陆两城,一个被破,一个投降,却是已经皆归了徐州所有。徐州兵不但已经开始渡河,而且前锋已经上到泗水西岸了。
伊兴登高眺望,果见前边远处,烟尘处处,显应是徐州的前锋骑兵。他懊恼不已,深悔没能早一点赶到渡口,事已至此,无奈之下,只能折回。
来回四五十里地,待将返到方与城外时,伊兴的部众已是疲累不堪。
担忧遥遥吊在后头的徐州前锋随时可能会发动奔袭,伊兴不敢在城外多留,催促部众加快速度。却才到城下,忽闻得城中鼓噪。伊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遣人趋近查探。很快,那人回来禀报:“城中有徐州奸细作乱,城门被他们夺下了!”
原来,那早前被伊兴放入城中的难民,其中混了不少徐州兵的战士。
伊兴骇然变色,有心率部进攻城门,把城夺回,然而部曲俱皆疲惫;可如不进攻,徐州兵的前锋就在后边不远,方与城定会失陷无疑。
迟疑犹豫的片刻,城头上丢下首级两个,一个是张希,一个是县尉;旋即,地面震动。
伊兴顾不上张希、县尉之死带给他的震骇,向后看去。
数百徐州兵的前锋精骑现於他的眼前。
一骑当先,电光火石功夫,已到伊兴及其部众前。
伊兴的部众发一声喊,尽四散溃逃。
那骑长矛戳刺,把伊兴杀於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