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淡眸相瞥着身旁,一只卧于衣衫襟尾处,伤了前爪的黄色小老虎,以及在黄色小老虎身旁,那只嘴里叼着一根腊肉,乖乖陪侍在旁的肉嘟嘟的粉`色小身子。
美`色`男儿拂袖捋顺在月华之下,被夜风吹乱的飞舞银丝,修长精美的玉指,伸向黄色小老虎的额头,无尽宠溺的揉了揉。
又是一夜无眠,清早,卓香雅从屋子里,困倦的顶着两只黑眼圏走出来。
抬眸望向院子里,清晨出现的阳光,眼帘里,一片刺目的阳光,扎眼至极。
卓香雅的手袖里,拿了两管昨天夜里,她亲手调制的,一管用来清醒贺兰南烟之伤口,一管用来配以药汁口服的两管药液。
如今,她与贺兰南烟的命,就全都挂在这两管药液上。
是到了,该去赴刑`场的时候了。
“啊!本小`姐在医院里加班都没这么累过啊。”
卓香雅走向台阶,脚步麻木而僵硬,不是冻的,而是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给累的。
口中抱怨着心里的万分不平,朝着贺兰南烟的屋子里走去。
卓香雅没有看到,在她的身后,一袭飘白的身影悠然落下,轻盈若羽。
然而,在落地的时候,几乎是用了与卓香雅相同的僵硬姿势,在地面上崴了一下。
如此,才抱着他怀里那只受了伤,皮筋都快风干成腊肉的小老虎,风度翩翩,玉姿清美的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离去。
贺兰南烟的身体,自昨天夜里,就没有再用药来强`行`压`制伤口炎症上的复发。
炎症引起贺兰南烟体内的燥火,使得贺兰南烟在至少长达两个时辰里,始终保持着高烧不退的体温,伴有少量的闷咳出现。
贺兰南烟的意识,在这几天内,大多处于昏迷状态。
偶而醒来睁开眼,没有看到卓香雅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总会在第一时间里,挑着慵懒的眼皮,在屋子里四处缓慢的看一圈。
若是再没有看到卓香雅的身影,便会无力的垂眸合上,幽幽睡去。
宫女太监们见到贺兰南烟如此模样,明显是在寻找着卓香雅的身影有否出现。
可他们又没有那个胆子去敲卓香雅的门,把人给请过来。
具体害怕的地方就在于,昨夜御将军受了那个女人的委屈,都没有吱言。
那就不消说他们这些身份上不得台面的奴才们,万一真被打伤了,谁替他们委屈着。
贺兰南烟额上的湿帕,一副接一副的换着。
但身体上的高温,仍然保持着长久的高烧不退。
卓香雅走进屋子,唤了两个宫女在她的身旁作伺候,蒙起一绢丝帕在面容之上。
当着御璟阳和银斩,还有君独卿的面,毫无避讳的解开贺兰南烟穿在身上的龙皇锦衫,把贺兰南烟浮肿起能有一指多高的腐`败伤口,展露在眼前。
“啊!”
君独卿看到贺兰南烟右处小腹的地方,赫然鼓起来的,像是涨水成珠,几乎可以看出一层透明的皮肤里,隐约有液体在缓缓流动的,伤患之处。
胆小的大叫一声,好、好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