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起来,就方便很多。
卓香雅整个去除腐肌,以陀鬟花药水清理,再到缝合伤口,缠上纱布的过程,总共加起来,尚不足以一个时辰。
当卓香雅满头汗丝的替贺兰南烟把伤口用上好的蚕丝锦绸缠好时,抬眸去望贺兰南烟脸上那股持久不褪的绯红,似是小幅度的,沉降了许多。
这是一个,非常值得让人庆祝的良好开端。
卓香雅在心里这样想着。
“你们,把屋子收拾一下。不要扫出尘灰,全部用湿了药水的湿帕,把这个屋子,全部清理一遍。”
站起身,洗净双手,吩咐候在身旁的两名小宫女去做事。
卓香雅换下一身染了血污的外衫,解下面纱。
站到药盆里,那仍然游的很难的小虫子面前,蹲下身,曲指敲了敲盆沿儿。
发出两声叮叮的声音。
药盆里的小虫子,好像是受了惊吓,在药盆里,慌张乱窜。
卓香雅一看到那只小虫子惊慌乱逃的模样,眉色微凝,眸目略沉。
为什么她觉得这只小虫子的模样,似乎和某个总是出现在她的面前,嚅嚅不敢声语的软弱男人,看起来,有些格外的相似?
“君独卿是你?”
一滴清莹的液体,顺着卓香雅的常心,滴滑而落,落在药盆里迅速溶解。
小虫子在药盆里正胡乱逃窜着,忽然急蹙的抖缩着不长的身子,极力拼命的游来游去,好像是在躲窜着什么。
卓香雅蹲在药盆旁边,默默看着,眼神寒冷,有若冬月白霜。
小虫子的幼小身体,虽然在药盆里逃的迅速,然而药盆的大小有限,始终是没能逃过想要极力避开的事情。
抖动了两下身体,僵直了身形。
浮在药盆的水面上,很像麻将里的二条,又小又瘦,一看,便知是新养而成的虫蛊。
可惜,无命存于宿主之体。
“呵,果然,万物药理,一物胜一物。难怪兰华仙草空有起死还生之威名,却未见真正救得了多少人的性命。想来秘密,便是在此了。”
一滴从陀鬟花里取出来的药汁,溶解在整盆的药水里,不消半刻,依着卓香雅的估算,也就几分钟的时间,便把一只可夺人性命的小虫,僵身败腐。
若是卓香雅早先还曾怀疑过陀鬟花的药理之性,那么现在,卓香雅已经完全可以确信。
普天之下,善以陀鬟花药理,救死扶伤之人,除她之外,再无第二奇人!
五国神医之名,在不久的将来,定非她莫属!
只不过,这才仅仅是个开端。
她在这个世界里想要得到的,还远远不仅是这些!
站起身,薄音轻呵。
卓香雅走到贺兰南烟的床榻前,伸手去探贺兰南烟的额头。
再顺着贺兰南烟的脖颈,胸口,一直向下探去,以掌心温感来测断此时贺兰南烟身上的温度是否好转。
躺上榻上的憔悴人儿,在药力的作用下,意识渐呈清醒。
感觉到身上一股冰凉的触碰,憔悴人儿微微颤了颤漂亮浓密的睫羽,扇出一丝迷`离清冷的光线,落在那股冰凉触`感的主人身影上。
薄唇淡淡的扬起一丝浅笑,有气无力的轻问道:“这算是你给朕的答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