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雅的枪头扫过来,身体已经自觉做出反应。
转身侧步,卷手拂于身后,银斩虽然只是动了一步,但就是那么一偏的细毫之差,便放任卓香雅的枪尖抹着他胸口的衣衫刮划过去,笔直扎入屋内的木质屏风里。
嗞!
银斩身上那套做工精致,绣花华贵的绸料锦衫,被枪的尖锋割出一道破口,毁了。他冷眸扫过没入屏风框木里的枪头,薄唇略微抽动。
这个女人,用的力道,是真想要了他的命?
卓香雅握住枪杆甩手一拽,把枪身重新握在手中,她仔细端详着长枪的做工,忍不住赞叹的点了点头,把枪递给扛枪上了来的铸工。
“满意么?”银斩由着胸口破了一块衣衫,走到卓香雅的面前,明知故问。
“呵呵,七年了,给你的时间,足够么?”卓香雅不答反问,变相的给了银斩一个想要得到的答案,笑道。
“还算可以。有利器在手,还怕举刃不成?”银斩拉起卓香雅的手,握在掌心,冷眸里透着一股怅然,她从火灏国回来,都不说先来见见他,倒是先跑去云安和别的男人订了亲?
这笔帐,要怎么算呢?
手袖里,玉腕之上,还带着卓香雅在兵庄之行时,送给他的那的那根玉石链子,银斩对身旁的护卫使了个眼色,解决完了公事,他准备和卓香雅谈一谈私事。
话说,他压着心里的怒火,等这个机会,很久了。
护卫带人把一堆能伤到银斩的利器乖乖带走了,临出门时,不忘瞟了眼屋子里陡然沉下来的气氛,悄悄合上房门,省得迸他一身癫狂的血。
卓香雅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表情不对,拨开衣袖,把同样带了红链子子的手腕摆到银斩面前,露出来给她看,这才见到银斩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还带着?”银斩淡漠的口吻,说的有些漫不经心,冷冷的眼神,不时瞥着,却又倔强的转开,不肯一直看着。
卓香雅不以为然的落了手袖,深知银斩是位傲娇的主子,得哄着才行,便顺水推舟了一把。
她说:“可不是么,心里一直没落下你。”
“呵,你也没落了别人。要不然,能一见面,就拿我来试枪?”银斩在乎的,似乎不只是记忆里的一件事,还有新添的一件,让他心里发堵的地方。
“呵呵,我试试我男人的身手都不行?我想向皇上求了你呢。你跟不跟我?”卓香雅主动揽上银斩的腰,靠在他破了一块裂口的胸膛上,感受着那里传来突然上升的跳动,心里大概有了底,也放了心。
“嗯?跟,不跟你?”银斩的思绪,一时停滞。
他的脑海里来不及回味和思考,只能感觉到心脏在狂烈的跳动着,可恍惚之中,又仿佛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劲。
是、是卓香雅问话的方式…有点奇特?
什么叫向皇上求了他?要求,也该是他向贺兰南烟求她成不?不管怎么说,她现在还是御璟阳明媒赐婚的妻子吧?
银斩沉默小会儿,明白了他奇怪的感觉来源在哪里,凝眉蹙额,一张冰冷的玉颜上,表情辗转变幻,那叫一个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