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人心唯微,病人的心境怎么可能由你掌控?”祁老大夫不以为然,“这姑娘脉象不稳,睡眠不佳,平日常被忧思缠绕,可脸上神情却沉稳冲淡,可见是个玲珑通透又要强的性子,硬是把心里的担忧惊惧都压住,不肯显露出来罢了。”
宋景深眉头紧锁,默了一会儿,问道:“可有药物能调理?”
“药是有的,但药有偏性,一旦用药就落了下乘。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这姑娘要么改改性子,要么改善处境,否则时间长了,总归是难办的。”
“我知道了。”宋景深点点头,恭敬送祁老大夫出门,对门口等待的顾南说,
“送祁老大夫回去,顺便把药拿过来。”
“是。”顾南应道,对祁老大夫做了个“请”的手势,侧身让出通路。
不料,祁老大夫却迟迟没动,眼神放空,若有所思地说:
“深哥儿,我年纪大了,你别嫌我啰嗦。屋里这姑娘虽是第一次见,却让我想到你母亲……”
“什么?”宋景深诧异道。
“你母亲也是这种性子,性情清高,有事不说却爱藏在心里,直到抑郁成疾……”
“我懂您的意思。”宋景深看着祁老大夫略显浑浊的眼睛,淡淡说道,“可她不一样,她更坚韧,更清醒,也更难驯服。您别看她人长的娇弱,骨子里像个倔驴。”
“那你为何要找个这么倔的?”祁老大夫不解地问道,“强扭的瓜不甜,找个温顺的多好,还能帮你纾解些压力。”
“她温顺起来比谁都好。”宋景深强压住扬起的唇角,说道,“最难得的是懂事、通透,从不添乱。”
“懂事的姑娘确实难得,可就怕她过于懂事,伤了自己,也让你无从解救。”
“不会的。”宋景深神色认真,“我会照顾好她。也请您多上上心,以后我会定期带她找您凭脉、面诊。”
祁老大夫看了他一眼,微微喟叹:“深哥儿你如此看重她,我哪有不上心的道理。只是,我刚才说的那些,你也要好好考虑,不要拖得太久了。”
宋景深眼神微顿,点点头说:“明白。”
话已说尽,祁老大夫随顾南走进电梯,在宋景深的目送下离去。
宋景深站在门口,仰起头呼出一口浊气,转身进门上了锁,径直往客厅走去。
夜已深了,温晴趴在沙发上睡得香甜,发丝绕在腮边也毫无觉察,眉眼彻底舒缓下来,嘴唇微微翘起,露出口中的一线贝齿,看起来像只嗜睡的猫儿。
宋景深摸了摸她后腰,贴了膏药的地方已是温热一片,连带周围的肌肤都暖暖的。
祁老大夫的药,确实效力不凡。
他在她腰上摩挲了几下,又转而覆上她柔腻平坦的小腹,想要用手温捂热她。
温晴隐隐觉得肚子上多了个热源,像小时候屋里点的煤球炉子,一靠近就灼的脸疼,再近一些,连眼睛都熏得疼。
她鼻子上冒出一层细汗,身子也燥热起来。
“好热……”她呻吟一声,挪了挪身子,想要换个姿势平躺下,缓缓睁开眼睛,却迎面看到抱着她的男人。
“你还没睡?”她睡眼惺忪地问道。
“你很热?”他几乎同时发问,伸手拭去她鼻尖的汗珠,蹙眉问道,“难受吗?”
“不难受。”温晴摇摇头,撑住身子慢慢坐起来,“腰也不疼了,我还是回宿舍睡吧,在这里也不能陪你……”
“陪我什么?”宋景深凑近她的脸,定定问道。
温晴扭过脸,轻声说:“刚才大夫说了,不能……冲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