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盈盈走来,俯身行礼,一举一动中瞧不出来任何轻浮。
“扶怜姑娘。”秦兰抬头,桃花眼依旧流转风流之色:“好久不见。”
扶怜一双含着温柔清水的眸抬了起来,若不细瞧,根本看不见她眼底隐约藏着相思之情。
王宫。
影卫恭敬跪于地上,一字一句叙述着从出宫到回宫的所有事情。
高椅之上端坐着一个男子,他身穿绣着飞鱼的暗黄长袍,眯眼静静听着下方影卫所说的一切。
男子眉眼如墨,长相异常俊美,似乎生着女相,他脚上登着黑绸长靴,腰间束长穗宫绦,抬起骨节分明的手在桌面上轻扣,缓缓睁开一双令人猜不透的眸,他问道:“就这些了吗?”
声音平淡却令影卫背后发凉,他将头埋的更低:“回公公,就这些了。”
屋内再次安静下来。
顷刻,他方才收回沉沉的眸:“那便下去罢。”
这话犹如大赦,影卫立刻闪身离开:“是。”
屋内只有他一人,他偏头,看见手边氤氲缭绕着一壶好茶,茶香四溢,味道染上了他的飞鱼袍。
窗外传来阴柔稚嫩的一道声音:“玉公公,公主找您。”
他立刻起身,将胸前盘扣一丝不苟的扣的整整齐齐,随后理了理并未起了皱褶的黄线衣袖,才抬脚向前踏去。
沉心殿。
男子弯身低眉恭顺进入,方才压人的气场立刻变的柔和。
他微微抬眸,看见了正拿着书卷发呆的女子。
“二公主。”
萧沉鱼颤了颤睫羽回过神来:“你来了。”
她放下手中书卷,揉了揉眉心,随后挥退了左右侍候的宫仆。
凝香是最后一个踏出殿的人,她恭敬垂眸十分懂事的关闭了左右的两道雕花门。
周围安静了下来,他抬头,只见女子眉间忧愁,依靠着坐垫上有些欲言又止。
男子眸色微软的轻声问道:“公主可是有烦心之事?今日踏青,不顺?”
听此,萧沉鱼抬了疑惑的眸:“玉阶,你可知情爱是为何物?一见钟情一词又如何注解?”
他愣了片刻,神色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椅榻上的女子,可下一秒却收敛了情绪突然笑了起来:“奴从小与公主一起长大,要说情爱之事,还真一窍不通。”
说到这,他抬了黑夜般漆黑的眸继续说道:“不过一见钟情四字,奴倒是听过学士文臣家的公子们提过。”
他直直盯着女子开口:“应是一眼定终生,心中再也容不下他人,见之欢喜雀跃又小心翼翼无措紧张,又或是害怕胆小谨慎行之。”
萧沉鱼认真的听着男人的话,回味的点了点头。
心中揣测斟酌,她开口:“十之像有八九。”
他问:“二公主是说?”
萧沉鱼端坐于桌案之前,沉默了片刻,随后起身铺纸执笔勾勾画画起来。
玉阶低下眸子,颔首盯着自己暗金衣摆默默等待。
“成了。”
女子欢喜出声,笑意满满的盯着笔下完成的人像图。
玉阶抬头看去,依稀见着画中男子风姿无双,有缥缈似仙之韵,其天人之姿,超越了多数虚妄京都中的名家公子。
交叠放在腹前的双手在袖中不知觉的捏紧,他听见女子确定认真的声音接着响起。
“阿玉,我想…我有心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