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这屋子里的风水不好。我听说有这样的例子,换个住处不仅好病,还喜事不断呢。”
房贵妾闻言一怔,随即脸上有些火辣辣的。这侧妃的意思明摆着是有些怪罪,不知道三太太到底跟她说了些什么。连老太君都要尊让侧妃,自己可是不能得罪她。
“我在这小佛堂住了十多年一直深受佛祖庇护,只是我自己不好,惹怒佛祖……咳咳……唉,上房空了这么久,房妹妹没少劝我搬回去,其实住哪里都一样。”不等房贵妾言语,三太太竟开口替她解了围。
“姐姐喜欢礼佛,可以住在上房,白日里再来小佛堂修行。昨个儿老太君还让我收拾上房,说是上房阳光好宽敞,适合姐姐养病呢。”房贵妾忙笑着说道,“眼下我正打发人整理呢,明个儿姐姐就挪过去住吧。”
“等我身子好一些再说吧。”三太太似乎不愿意搬出去。
房贵妾听了心里欢喜,可脸上却露出无奈的表情。
一旁的侧妃见了暗自冷笑,朝着三太太说道:“堂姐的性子还跟在家时一样,单纯,凡事不喜欢出头。可是眼下堂姐是侯府的三太太,行事说话多少人在背后瞧着呢。
这上房就该正室住进去,镇住家宅才能保平安。况且这房妹妹帮你打理内院,本就有人心里不服气,你生病了还住在小佛堂会有人趁机造谣生事。
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替房妹妹想一想,她顶着妾室的头衔做着主母的事,还要冒着被人说闲话的风险,这些年容易吗?
我知道堂姐喜欢清静,可你也不能不体谅房妹妹的苦处。这些话房妹妹说不了,只有我这个做妹子的来说了。”
“我倒是从来没想过这些。”三太太听了满脸的惭愧和抱歉,她拉住房贵妾的手,“妹妹,这些年委屈你了。姐姐明个儿就搬到上房,你别为难了。”
房贵妾听见这姐妹二人的话鼻子差点没气歪了,怎么说来说去事情完全变了样?原本她不过是客气客气,另外在侧妃面前辩白一下自己,她可从来不敢觊觎正室的位置,也不敢对三太太不敬。三太太不搬是最好,搬过去更显出她心里坦荡。
没想到眼下三太太搬到上房竟成了定局,而且还是为了成全她而搬。房贵妾是半点便宜没占到,反而落了下风。这个侧妃还真是厉害,尤其是她说话时笑眯眯的眼睛,让房贵妾心里发寒。
“妹妹哪里有过半点为难,姐姐肯搬过去实在是太好了。”一向在言语上不曾输过任何人的房贵妾,眼下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好笑了两声,有些干巴巴的。
“侧妃和姐姐说体己话,我就不在一旁碍眼了。”她赶忙告退,可不敢再在屋子里多停留,生怕再着了侧妃的道。
看着她有些落荒而逃的模样,三太太心里有一种爽快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并没有多强烈,这不过是个开始,好戏要慢慢上演!
侧妃知道三太太身边有房贵妾的眼线,刚刚房贵妾吃了闷亏,她们在屋子里说话要越发的加小心。
所以她拣些不痛不痒的话说,见时辰差不多差人去临风居接郡主。
此刻,郡主正在院子里跟菲虹踢花毽子。两个人玩得正兴起,却见毽子“嗖”的一下飞到树杈上卡住了。
菲虹赶忙打发小丫头去后院搬梯子,明月见了却笑着说道:“用什么梯子,看我的!”说罢就招手唤过来一个丫头,让那丫头蹲下。
丫头不敢不从,只好蹲在地上,只见明月手脚麻利的站到丫头的背上。伸手拽住树杈,双腿攀住树干竟然爬到树上去了。
“不行,这样很危险。”菲虹见状赶忙喊起来,赶紧招呼人想要把她拽下来。
明月任性惯了,哪里能听她的话。仗着自己练过几天的功夫,明月蹭蹭的就爬到上面,还得意的朝着菲虹喊着:“等着,看我怎么把毽子拿回来!”
“郡主,快点下来,太危险了!”说话间明月就爬到了上面,见到她脚踩的树杈只有拇指粗细,吓得众人都变了颜色。
丫头气喘吁吁的抬了梯子过来,菲虹赶紧指挥丫头往上爬。若溪得了回禀也从屋子里出来,见状心里不由得忽闪一下。这要是从上面摔下来可了不得,恐怕整个侯府都要鸡犬不宁了。这小郡主实在顽劣,淘气也不看看是不是在自己府上。
“赶紧把屋子里的床单拿出来!”若溪急忙吩咐着。
可她话音未落,只听见头顶上传来清脆的树枝折断的声音。她心道不好,抬眼一瞧,明月脚踩的树枝折断,她整个人重心不稳竟悬挂在树上。她手上紧紧攥住的枝杈也开始摇摇晃晃,看样子支撑不了片刻。
果然,还不等众人有反应,又听见一声响动,明月整个人带着一截树枝直挺挺摔下来。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条人影纵身飞起,一把便抱住她滚落到地上。
众人还在傻眼,倒是若溪先怔过神来。她赶快过去查看,就见明月整个人被护在怀中,那张小脸吓得煞白。抱着她的逸竣神色自然,不过眉头有些微蹙。
“郡主怎么样?可有受伤?”若溪把明月扶起来,细细的查看一番,见到她安然无恙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丫头、婆子这才上前,逸竣也被搀扶起来,若溪见他的右臂似乎不敢动的样子。
“你怎么样?”她过去攥住逸竣的右手,稍微轻抬逸竣便皱眉,她便知不是脱臼就是骨折了。
若溪不敢再乱动,赶忙打发人去请大夫,吩咐把他搀扶进屋子里。
明月经过了方才的惊吓还没缓过神来,她怔怔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逸竣受伤有些后怕。若是她直接摔在地上,估计不死也会丢半条命,真是太可怕了!
众人都跟进屋子里,不一会儿大夫就请了进来。果然像若溪预料的那般,逸竣的小臂骨折了,大夫给固定好开了药嘱咐静养。
“麻烦你再给郡主看看,我看郡主有些受惊。”若溪请大夫再给明月诊脉。
她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稍微吓到,大夫开了一副安神的药。
“都是因为我任性你才受了伤,对不起。”明月破天荒第一次给人道歉,声音轻地像蚊子,脸涨得通红。
逸竣皱了一下眉头回道:“既然知道自己错了就别再犯!若是你受了伤,指不定要连累多少无辜的人。做事情要三思而后行,免得连累旁人!”
她听了这番话顿觉胸口堵得慌,再见逸竣皱眉头的样子越发的气恼。她不过是一时贪玩,难不成她想摔下来?而且她已经低三下四的道了歉,他就不能说些好听的话?一副教训人的口吻,比父王还要严厉,他以为自己是谁!
“谁想要连累你了?我又没央求你救我,自己没本事非要充英雄,这会子受了伤还好意思说别人。哼!”明月气呼呼的说着,她就是有把歪理说成道理的本事。
逸竣本来就不善言谈,心里对她的印象一直不佳,见到她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索性扭过头不搭理她了。
明月哪里受过这个待遇?她气得满脸通红,侧妃打发过来的丫头过来,正看见她大眼睛瞪得溜圆,一副要吃人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