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秦贤弟年庚几何是何地人士?”林召棠声音温和,似乎并没因为前面的事而有多大情绪波动。
秦云何先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林贤兄,有件事我想得先说一下。”
林召棠示意他说。
“几年前,我曾中过秀才,但是……后来在科试中因为…...用词不当,被革了秀才。”
秦云何心中忐忑,虽然老师说没有问题,但他其实一直有些担心因此无人愿意为他作保。
这事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他觉着还是要跟林秀才先说一声。
哪怕他知道了不肯作保,也好过让他蒙在鼓里。
林召棠沉吟片刻,道:“用词不当啊……这些年确实比较严格。不过既然允许你再次考试,想必也是学政大人知道你非故意,让你吃了这次教训聊做惩戒,此事便已了。”
前后两世,林召棠都是这样春风化雨、豁达坦诚。
秦云何没再说多,起身深施一礼表示感谢。
继而答道:“在下乃丙寅年生人,今年二十三岁。秦姓,单名问,字云何。沽水镇丰乐村人。有劳林贤兄了。”
林召棠没再问什么,刷刷点点几下写好了保结交给秦云何。
秦云何十分感激,取出一块大约五钱的银子奉上:“多谢林贤兄。”
林召棠赶紧推拒:“作保何须这么多,尤其你还是超凡的好友,我本没打算收钱。”
作保当然是要给钱的,但是确实用不到这么许多,一般给个一二百文也就差不多了。
但是想到林召棠在得知他的遭遇后,不仅还愿意为他做保人,还一番话解了他的心结。
尤其,他家孩子刚刚烫伤,秦云何便打算多给些。
“林贤兄莫要推辞,多出的是给孩子的。就当我们给孩子买些补品了,这个时候来添乱实在很不好意思。”
林召棠死活不肯收,两方来回推拒中,另一边孩子又哭闹起来。
林召棠赶紧过去看孩子。
秦云何跟冯卓也跟过去,看到孩子胳膊上确实一片红肿水泡,上面涂了一层什么药膏。
两个人不敢再添乱,将银子放下就赶紧告辞离开,任凭林召棠在后面呼喊也没停下。
离开林家后,两人才觉松一口气。
谁知两人还没出巷口,后面便有妇人追来。
两人诧异回头,看见林召棠的娘子拎着一串钱身上还系着围裙,到了近前便将钱扔到秦云何怀里。
“我家官人给人具保每次只收一百文,这里是四百文,你拿回去吧。”
说完也不等两个人有什么反应,转身就回家去了。
两人又是面面相觑。
冯卓感叹:“这林家嫂嫂真是个奇女子。脾气虽然火爆,做起事来丁是丁卯是卯还挺讲究。”
前世秦云何就知道林妻脾气火爆,这在隔壁县里是出了名的。哪怕后来林召棠当了知县,她也时常呼喝,以至于那个县的百姓都知道知县家有悍妻。
只是没想到林妻脾气虽火爆,做事却一点不含糊。
不过想想也是,林召棠一直对糟糠妻不离不弃,包容体贴,那必然是林妻有可取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