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何端坐堂上,再次令人将一干人等带上堂来。
自上次过堂洗清了通奸和谋害亲夫的罪名后,闫桂香心情大好吃得下睡得着,几天过去气色和状态好了许多。
再看金家一众人就是另一副样子了。
赵婆子虽然只是挨了二十笞,但一个是有些岁数,上来的时候明显一瘸一拐的。
再加上这几天被关到禁所,焦虑难安,脸色也很是不好。
杨忠自陈郎中说出他确实没有给金标解过毒就一副大势已去破罐破摔的架势,再没怎么说过话。
那作证撞见闫桂香偷情的粗使丫鬟更是几天来提心吊胆,不知道最终会被判个什么罪。
陈郎中自被证明说了谎后心里也是心中煎熬,反复琢磨秦云何说的如果他早日坦白对他从轻发落的话。
扶余县的典史知道事情已成定局。
这些天他被强留在这里,也不许送信回扶余县,便也不再尝试,免得更惹了推官不悦。
金标和金成是最后被带上来的。
金标估计已经调整好了心情,施施然拱手道:“金标见过推官大人。”
而金成一出现,赵婆子脸色都变了:“金成!你怎么会在这儿?”
金成笑得有些阴沉:“我怎么不能在这儿呢,娘?”
“金成,你可不要胡说些什么?”
“我能胡说什么?推官大人在上面,我只会照实了说。”
金标听见母子二人的对话也忍不住咬了咬牙。
秦云何并没干涉他们交谈,只是留意着他们各自的表情,直到他们交流完,才开口。
“金标,对于金成举发你勒死方氏一事,你有何可辩?”
金标依然从容不迫:“金成也说了,他与那方氏通奸才怀了孩子。大人,作为男人遇到这种事我一时气血上涌做出过激之事也在情理之中吧?”
“如此说,你承认确实是你杀害了方氏?”
“是,是我让人杀了她。这种不贞不洁的女人,本就该死。”说到这里,金标的脸色有了些扭曲。
“她若通奸你自可以将她告到衙门,也可以找里老决断。你难道不知道私决何罪?”
“大人,你也是男人,若是你老婆与人私通,你可愿让人知道。”
“一派胡言!”
即便一向好脾气,秦云何也被这话气得头晕,吼完一句半晌才反应过来,道:“如此藐视公堂你可知何罪?来人,重责二十。”
秦云何直接扔出了黑头签。
金标挑眉道:“大人,我有功名在身,不能用刑。”
秦云何这才想起,金标似乎还是个秀才。
这会儿秦云何已经冷静下来,金标早晚伏法,何必此时大动肝火
“无妨,本朝律法不准私决,你已触犯,本官即刻便可呈报学政夺了你的功名。此事你逃不过。”
却见金标从袖中拿出一张纸,道:“大人容禀,我已经与方氏娘家谈好了命价银,此是和解书,还请大人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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