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前兆,他已突然出手,身形如苍鹰般腾空而起,手上的三颗黑白棋子已挟风雷之势分袭慕容羽馨身上要穴。
当日在天目山下,慕容羽馨亲眼目睹曲穿云的琴棋绝学,自知单打独斗断然不是他的对手,但今日一战,她已抱必死之心,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故而毫无惧色,手中长剑飘逸变幻,将那三颗棋子一一击落。再一招“霜冷长河”将曲穿云来袭之势截住。
不料曲穿云用的竟是虚招,半空中借力而去,突然扑向温暖。变起瞬息,慕容羽馨未及反应过来,温暖已被掐住脉门,动弹不得。
“慕容姑娘若还要打下去,我一时不知轻重误伤了你这位朋友,恐怕就悔之不及了。”曲穿云脸上颇有得意之色。
慕容羽馨顾及温暖安全,只得住手,她可以不顾自己性命,却不能不理温暖生死。
“曲穿云,你枉自称什么武林名宿,对两个江湖小辈竟也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兵不厌诈,胜者为王,用什么手段无所谓,结果才最重要。”曲穿云振振有辞的说道。
“慕容姑娘你快走,不用管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快走啊。”温暖眼一脸焦急喊道。
曲穿云手上力道一重,他不由得闷哼一声,旋即紧咬牙关,拼命忍住痛苦。
慕容羽馨宝剑回鞘,别无选择的说道:“你们不要再为难他,血魑堂即便是龙潭虎穴我今天也走一趟便是。”
福临酒楼大堂里不知何时来了个客人,似一堵墙般坐在门口,善缘已是长得魁梧健硕,然而他却感觉那个人坐着还比他高一个头。
胖掌柜正在为他斟酒,笑道:“堂主也实在是太过于小心谨慎了,竟然还派你过来,我这边顺利得很,你‘赛金刚’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被称为“赛金刚”的巨汉一口把酒喝干,声若惊雷的说道:“虽不曾会面,我却也听闻那和尚一身铜皮铁骨,力大无穷,早已有意会会他,今日一见却也是平常得紧,想来是他们行动失败,故意夸大来挽回颜面。”
赛金刚说话时斜睨着在大堂角落喝酒的善缘,有一种失望之感。
“那是那是,在你面前他不过就如蝼蚁一般,轻轻一捏便粉身碎骨。何况他喝了我特地准备的酒,现在便是三岁小孩也能轻易把他打倒。”胖掌柜喜不自禁,继而又道:“软玉楼前两天从秦淮来了几个姑娘,特使不如先去消遣消遣,这点小事就由属下来办吧。”
赛金刚巨目一睁,说道:“你小子打的好算盘,我前脚一走,你后脚就带人去邀功。”
“小的不敢有非份之想,这功劳自然是特使您的。小的甘愿效犬马之劳。”胖掌柜抹了抹额上渗出的冷汗,心里一阵发寒。
“嗯,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突然想起有点事没做,去去就回。”赛金刚起身走出去,头颅几乎触到大堂顶。
胖掌柜松了口气,转身走向善缘。
善缘眼神迷离的半趴在桌子上,似乎已经不胜酒力,看到胖掌柜走来,兀自叫道:“掌柜的,拿酒来,和尚我今天要喝个痛快。”
胖掌柜一脸狞笑说道:“酒多的是,黄泉路上你慢慢喝吧。”
“黄泉路?掌柜的你开什么玩笑,和尚我都还没醉你怎么没喝就醉了,满嘴胡话。”
“和尚你真是醉了,你看清楚我真的是掌柜吗?”胖掌柜在脸上搓了搓,撕下了一张人皮面具,呈现在善缘面前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你,你怎么会变脸,你到底是谁?”
“哈哈哈,你做梦都想不到我就是血魑堂安插在福临酒楼的眼线吧。你现在知道了,就乖乖受死吧。”手中菜刀划出一片刀影,假掌柜肥胖的身躯迅速蹿起,却又突然跌下,他只觉膻中穴、神阙穴一麻,便动弹不得,仰面朝天摔在地上,目光正对着善缘。
“你……你明明喝……喝了酒,怎么……可……可能没事。”假掌柜目露惊骇之色,结结巴巴问道。
“因为你找错对象了。现在你只要好好睡上一觉就好了。”
假掌柜看着眼前的人,在意识模糊之前他看到了另一张脸,那一瞬间他忽然发觉,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