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吴国女皇已经登基三年,要是没能力也撑不了三年,而现在已经撑了三年之久,犯不着就说自己撑不下去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和阳公主势力渐强,吴国女皇也不会向他国求助,那是她吴国的家事,万不会让外人插手。
因为……对于其他国家而言,吴国究竟是谁做女皇,跟她们都没有半点儿关系。
所以,她想不到,就算是华子隽这么说了,她也会觉得太过牵强。
而如果换成是欲谋朝篡位的和阳公主,一切似乎就能说得通了。
和阳公主欲与他国女皇合谋,抢夺吴国皇位,待事成之后她也能分一杯羹,似乎是再好不过的买卖。
可她是上官青陌,一个打心里不信任这种合作方式的上官青陌。
她是上官青陌,或许有一天也会与其他国家联手图谋些事,可绝不会被人当成了匕首。
和阳公主借吴国女皇的手将华子隽安插到她身边,表面上华子隽要她帮吴国女皇除掉和阳公主,背地里却是相反的,那么,一切造成的后果,就要梁国背黑锅。
她要是敢动和阳公主一根汗毛,有内应的和阳公主可以找到一百个理由说是吴国女皇做的,而如果和阳公主再腹黑一点儿,让**大白于天下,说两国女皇合谋起来要谋杀一个公主,滑天下之大稽,反倒率先把她拖下了水。
而如果华子隽在她身侧出谋划策,造成的结果很有可能是,她努力了半天,却是在帮和阳公主。
上官青陌暗地里也是长长松了口气,若不是今日宴请之时见到华子隽那张阴沉的脸,若不是她刚才有意使诈,偏偏真出了个诈胡……
一步踏错会步步错,她如今,哪里有可以踏错的资本?
思考中,外面远处好像传来了脚步声,急匆匆的一溜小跑,待到门前,白安急切的声音传来,“陛下,大事不好了,皇夫殿下……恐怕不行了……”
…………
上官青陌一路跑着奔进无华殿,一把推开殿门,扑面而来一阵浓重的药味,夹杂着血腥。
当值的太医全来了,就连夜里不当值的太医正也在,见了她来,齐齐跪倒叩拜,“臣等……”
“让开。”上官青陌一声喝,分开跪了一地的人群直冲向床榻,“无华……”
凤无华的眼闭着,灰败的脸上没有半点儿血色,唯有唇角一直在淌血,一道血线流个不停,下颚垫着白布,一会儿就浸透变得血红。
他的手很凉,甚至可以说是冰冷的,没有温度,没有力道。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并不严重?!”上官青陌猛地回头质问,可目光所到之处,没有人敢与她对视,更没人敢说句话。
寝殿里几十人跪在地上,却连一丝喘息声也听不见。
上官青陌索性直接点名,“太医正,回答朕。”
“启禀陛下,今天白天,皇夫刚受伤时确实不重,只是稍有些内伤,自己从静心宫走回无华殿,状似没什么大碍。却不想……伤势却在夜里加重,口吐鲜血。皇夫尚清醒之时,不让臣等禀报陛下,说陛下为国事操劳已重负,不能再去打扰,自己休息片刻便好。却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