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们在附近是有住处的。
虽然每月只能外出一次,但如果不在院子里值班也是可以去林府两侧的下人房里住着。所以耳房这更像是给她们工作是临时休息的地方,并不算是她们的住处。
林雅兰住的正房是三间,依靠多宝架隔开。正中间是会客的地方,东间是书房,西间则是睡房。
“姑娘,这房子可真大啊!”小莲有些感慨地说道。
林雅兰点点头,哪怕是睡房都面积都比她家里的正房还大。而且房间的高度在这个时代也是有规矩的,所以林府的房子高度比起林雅兰家里可是高了不少。房间高了,林雅兰也觉得心情开阔了许多。
“姐姐这房子可真大啊!”就在林雅兰还在查看房间的时候,林雅萱已经带着她的丫鬟走了进来。
林雅萱眼中的嫉妒已经完全掩饰不住,她心底恨不得将林雅兰从这里赶出来。
和正房比起来,她那西厢房就小了太多。虽然西厢房也是两间,但却没有抱厦,而且实际面积也就是相当于正房一间半的模样。因此西厢房里就只有一个小小的会客室,然后卧室里也放不下太大的床。尤其让林雅萱觉得不舒服的是,身为才女的自己居然连个书房都没有。
林雅萱看到正房的书房里挂着不少字画,笑着说道:“不知道姐姐喜欢谁的字画?”
林雅兰淡淡地回答道:“姐姐不擅字画,所以并不知晓好坏。”
林雅兰倒不是故意藏拙,而是她的生母也不过是个丫鬟出身,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而她的嫡母又素来不喜林雅兰,没将林雅兰给弄死就已经大发慈悲,自然更不会让人来教林雅兰。
只是林雅兰的父亲觉得自家女儿若是大字不识一个也难看,所以才让教导嫡女的女先生顺带给林雅兰等几个庶女开蒙,好歹知道自己的名字该如何写。
“那这些字画还真是明珠暗投了。”林雅萱暗戳戳地说道。
林雅兰则是平静地说道:“妹妹房间里想来也有字画。若是妹妹喜欢这些,不妨跟刘嬷嬷说,姐姐自然是无不可的。”
林雅萱被林雅兰的话噎住了。她的原意是讽刺林雅兰不通风雅,结果林雅兰反过来让林雅萱将这些字画拿走。林雅萱哪里敢这么做?人家林府如何布置都是有规矩的,哪里会随着自己的性子而改变。
跟在林雅菡后面归家的王清芸正在林继孝的书房里撒泼,骂道:“瞧瞧你做的好事!这下全部让别人家占了便宜去。”
王清芸虽然不愿意林雅芷嫁的太好,可现在明明是归自己的东西却被别人家抢了去之后,王清芸又觉得不舒服。
“你现在跟我嚎有什么用?”林继孝没好气地说道,“论起来,你可是人家的亲二婶。结果你连人家院门都进不去了!”
西府的面积本来就不大,再加上林继孝又喜好美色,故而他身边开了脸的侍妾就有好几个。既然开了脸,不说单独安排一个院子,那单独的一间房总该有吧?再算上那些没开脸的通房,西府后院都快塞满了。何况林继孝还有两儿两女,少不得每个人都得有个院子。
原本王清芸是不想给林雅芷单独院子的,但是她又不想委屈自己的女儿。因为总不能让快出阁的闺女还跟父亲的妾室们住在一起吧?可若不单独安排院子,那就只能和王清芸的亲生女儿林雅蘅住一起。王清芸盘算了好一会,终于在林雅蘅的院子后面圈了个小院子给林雅芷。
再算上距离不远的林栋和林梁的院子,西府已经塞得满满的。现在林栋、林梁其实都已经到要结婚的年龄,而一直没有给他俩相看人家的原因就是西府住不下了。
若是按照林继孝的计划,等他继承了丹阴县男爵位后,整个林府就是他的了。到时候将西府这边一拆,又能将林府再扩出一路来。如果这个计划成功了,那别说儿子结婚了,孙子结婚的房子都有了。
听着自己父母的争吵,林梁将手中的笔一掷,起身就准备往大门走。
“二弟这是打算去哪里?”此时林栋刚好也从自己院子里走出来。
“读书读烦了,打算与几个同学去小酌几杯。”林梁回答道。
“二弟这次秋闱未中,正是好好读书的时候,岂可辜负年华?”林栋劝解道。
“大哥说我之前,不如先看看自己罢。”林梁冷笑道,“弟弟我好歹有生员身份,不知大哥何时才能过了那童生试?”
林栋神色一暗,他自然晓得自己在念书方面的天赋不如自己弟弟。
“哥哥自知学业方面不如弟弟,所以才想督促你上进。”林栋道,“若是弟弟念书倦了想外出走走也不妨,只是那闲情书寓还是少去。”
大圣朝是禁止官员进出娼门的,而部分州府也是不允许读书人去那秦楼楚馆。而安西府这几任学政最瞧不得士子去那妓院,一旦发现是轻则戒尺重则褫夺功名。
但是官员和士子们自然想出了法子,那就是不玩妓子该玩相公,于是相公堂子也兴盛了起来。而那闲情书寓便是安西府赫赫有名的相公堂子,不仅有眉清目秀的男子在此,甚至还有读书人之间看对了眼也可以在这里春风一度。
不过大部分的读书人自恃身份是不会跑到闲情书寓去找其他读书人。就算彼此之间有了情愫,大多也是打着共同读书的名号住在一起。
唯独这林梁生性不羁,再加上又有一副好皮相,故而被人戏称为闲情书寓的“红牌相公”。那林栋也是最近这几月听到这风声,当即就羞红了脸,故而才有了今日的话。
林梁则是嗤之以鼻,道:“天底下就只许男人玩女人,不许男人玩男人?”
林栋跺脚道:“可你那是别玩!”
“哥哥莫非又知道弟弟在其中不快活?”林梁笑着道,“只要能让我快活,被玩玩又如何?”
在林栋瞠目结舌的表情里,林梁抖了抖袍子便大步朝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