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击咬着牙皱眉苦笑,她说得倒是没错,但语气是让人天然地想反驳“鄂梅,你的话说得太主观。仅靠推测而得出的结论,即使与实施相符,也没有参考价值。建立在这种工作下而得出的操作方法,我倒觉得不必非遵守不可。”
“如果不遵守,你会损坏设备。这是弗朗西学校的财产,你有遵守使用规定的义务。”
听到鄂梅那么说,其他工作人员在心都吐舌头干呕,她又用这个理由来压别人。
“所以这些设备直到现在也没使用过,是什么原因?”蒙击语气非常认真,像是真的在参加学辩论会,“你不可能遵守所有的规定,因为规定也正在同步进行着试验。”
蒙击参与过百日鬼工程的研制工作,他可不会在这个领域避开鄂梅。确切地说,他和鄂梅之间的较量已经转移到了新的舞台。
“你是说规定毫无意义?”
“错了,鄂梅。我是说现在得造一些有意义的规定。”
好吧。鄂梅没有接话,收起了笑容,她要看看蒙击怎么能不遵守规定,同时操作两台木头人。
“你知不知道在刚才滑出机库时,你犯了多少错误,脑波杂乱到什么程度。”鄂梅接着说,“我甚至不认为你能够遵守最基本的交通规定,你可能无法起飞。”
蒙击还在操作sk37沿着滑行道前行,确实动作摇摇晃晃,前轮始终无法压在线,忽左忽右,连走直线都很难。眼看着,前方要进入联络道,准备驶跑道。但是以现在这副喝醉酒似的样子,飞机非得翻到跑道外不可。
大敌当前,学校最后一架sk37战斗机这样在蒙击的手东歪西倒,险些要栽到沟里。其他工作人员都看不下去了,他们齐刷刷望向鄂梅。如果是往常,鄂梅早去劈头盖脸把人训出来了。
可是她现在一声不吭,高高站在指挥台,身子也一动不动,只有黑色短裙在通风系统的吹袭下轻轻飘摆。双方都架在这儿了,只能等实验结论验证对错,像蒙击刚才说的那样。
这时,鄂梅观察到了在空正在为安124护航的木头人也有些异常。地面的一号动作时,会影响空的零号。一号向左边扭,零号会偏右,两者如同在隔空互相搀扶,像是远距千里的两人三足。
眼看着不但地面的sk37要平白滚进沟里,连天的也快要保不住了。
但蒙击还一脸轻松,像是在镜子欣赏自己的舞姿“你知道嘛,鄂梅,这套系统还真不错,它应该有个名字。我现在有点离不开它了。”
鄂梅翻着白眼把头扭了过去,这不过是他在讨好自己而已。
“这是摸索,摸索要付出代价,关键是这些代价绝对值得。”轮到蒙击的脸浮现出了自信的笑容。
说到这里,室内的工作人员都竖起了耳朵。虽然每个人在岗位都有各自的工作,但他们是这方面的行家,听出来蒙击找到了什么他们没试过的办法。
“我注意到你们从零号开始编号,而零号木头人,才是动作基准。”蒙击的操作已经开始熟练了,两架sk37都在趋于平稳,“也是说,这两台木头人不是完全并列的,零号是主号。”
“那又如何,这和联一样,你需要一台主服务器。”
“操作的时候也要用这个办法。”蒙击回答,“你的动作要全部输出在零号,其他木头人的动作,不应该专门分神去操作,而是把零号的指令和一号的差值指令一起送过去,这样能同时思考了。如零号向左偏航2o度,一号向右偏航2o度。那么一号得到的最终指令是向左2o加向右4o。这较符合大脑思考方式。”
鄂梅皱着眉头,满脸狐疑,心觉得这只是适合你的怪异大脑吧。
正说到这里,正在地面滑行的一号已经到了联络道的拐弯处。即使是成熟飞行员也会在这里犯错,动作也会不干净。现在,飞机的前轮已经压实了滑行道央的黄线,接下来前起落架微微扭转,像是沿着云线板划弧一般,行走轨迹如龙游曲沼,沿着一条完美的弧线计入了联络道,整个过程简直是列车沿着铁轨前进。
接下来便是漂亮的转弯、止动,sk37的动作干净利索,稳稳停在了跑道端头正央。
“有意思。”鄂梅站在指挥台,看着各种数据和投影幕,心有点觉得,如果这能奏效,也许他要开启新的时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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