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为什么没开灯啊,不欢迎我吗!嫌我回来晚了吗!”
排炮鲍勃怒气冲冲的,唾沫星子都喷在了氧气面罩里,“这里是排炮,呼叫航母控制台,给我准备好甲板,立刻给我作人工引导,我要降落。? 老子油不多了,而且脾气非常不好,你们不要把我逼到没有选择的地步。”
鲍勃搞不清楚面前这艘航空母舰具体是哪一艘,反正他把所有的前美海军航母都视作自己的家。现在,他的语气就像是喝醉了酒,尽管妻子离开他之后,他再没碰过一滴。但是眼前这艘黑咕隆咚的航空母舰唤起了他糟糕的记忆。就好像自己在大雪天中被冻得跟狗一样,好不容易爬回家,自己的房子竟然不开灯、紧锁房门,难道要把他赶出这个家吗!此时,大脑中就连酗酒的感觉也被唤醒了,他似乎进入了某种精神上的假醉状态。
面前,a18e攻击大黄蜂的座舱仪表盘上,燃油表读数不乐观,几乎见底。
排炮鲍勃本来只是打算领取一个临时雇佣任务,在中央狩猎区干掉一架ac13o飞行炮艇而已,也就没带多少油。没想到自己出的佣兵基地突然关闭,还让他去什么突击者号航空母舰,简直是没事找事。
以鲍勃的暴烈性子,做事从不计后果、谁挡杀谁,他可不会中途停留去加加油、买点日邦泡面之类的东西,而是直接上路、冲向突击者号航母。鲍勃就是那么个火车头脾气。
结果现在可好,中途迷航了,油也快没了,肚子更是饿得叽里咕噜乱叫。别说突击者号航空母舰的具体下落,就连6地在哪边都不知道。
凡是从甲午年大战中幸存下来的人,都是幸运者中的幸运者,命硬的典范。排炮鲍勃也是如此,命不该绝。他竟然莫名其妙地在西海岸距本土很近的距离内,现了另一艘航空母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至少有地方降落了。
不过,鲍勃心里觉得有些古怪。
主力航空母舰应该在中途岛,其他整修或损坏的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不止这一点,整艘航空母舰都没有开灯,无论怎么呼叫都不应答。若不是导航系统提示,鲍勃甚至根本现不了这艘航母。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得去西边洗海水浴了。
现在的鲍勃,有点像是在溺水时抓住救命稻草、却突然现稻草是断的。焦躁和恼怒同时冲上脑门。憋得他满脸通红。
他以前曾和头狼比尔、虎头蜂凯西一起,身披海军军装战斗过。和平时期,只要是航母、没有不接纳他们的,就算迷航而错降其他航空母舰,会被舰员嘻嘻哈哈地在身上和飞机上胡乱涂鸦,一场欢快的宴会更是必须的;甲午年大战时期,海军兄弟更是情同手足,同编队的其他航空母舰被击沉或重创、无法接纳舰载机时,幸存的其他航母也会冒着被潜艇袭击的危险。冒死开灯、保持逆风高航行,回收每一架舰载机、救每一个人。
现如今,海军的传统都到哪里去了。
鲍勃怒气冲冲,翻转机身拉杆收油门,开始下降高度,他要看看这条船到底搞的什么鬼。
茫茫夜色中,航空母舰的防滑甲板泛出颗粒感很强的磨砂光泽。像是某种冻硬了的岩石。虽然耳机的隔音垫内听不到海浪声,但舰艏激起的巨大浪花仍然能够感觉到这艘巨舰正在以最高航前行。
“前甲板无编号?舰桥居然也没有编号。擦掉了?不累吗。要想遮挡编号,就用同色油漆刷一遍不就好了。这是一艘蠢蛋船。”
鲍勃驾驶着a18e攻击战斗机逐渐靠近航母,斜角甲板和小舰岛特征非常明显,很容易就能识别出是尼米兹级核动力航空母舰。可是,本来应该涂刷编号的地方被抹得干干净净。几乎一点痕迹都没有,无法判断出这到底是哪一艘船。
飞行甲板上,一点灯光都没有,舰桥漆黑一片,气氛非常古怪。
“幽灵船?这是一艘核动力幽灵船啊。”鲍勃自言自语地调侃。他扭动了一下脸颊的肌肉,耳朵随之往后摆了半圈,像是准备打架的公牛。接着把微光夜视镜从头盔上放下来。眼前呈现出另一番景象。巨大的航空母舰在眼前一览无余,亮的绿色将所有景物染得清清楚楚。甲板上,排炮鲍勃清晰地看见了几个蚂蚁似的人影在晃动,舰桥内也有活动迹象。只不过,只见人不闻声。
鲍勃点了点头,没好气地笑了声:“啊哈,被我抓到了。”看他的样子,就好像捉迷藏玩赢了那么兴奋。最重要的是,透过微光夜视仪,可以看到舰艉的拦阻索已经全部拉起来了,这意味着随时可以降落。
“让我猜猜。看来嘛,是有什么重要的人要降落吧。所以才不理我。”排炮在心中胡乱揣度。突然,仪表盘上的警示灯亮起,燃油不足。新安装的智能自动驾驶系统直接把左动机给切掉了,减少一台动机耗油,仅用右飞行。重新调整分配油箱内残存的余油来控制重心变化,平衡不对称力矩。而且,还要保证燃油能源源不断地流进管路。不然,一旦燃油液面在机身晃动中低于出油管,断油也会造成动机停车。
“管不了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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