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来说,他代表拯救;对于破坏者来说,他代表正义。但这些都是浮于表面的定义,蒙击是不能用别的词来定义的。他的行动,让更多的佣兵可以倾听和坚守自己内心中的声音,他们不必被扣上唯利是图的标签,不用以追逐金钱为唯一目的。蒙击的存在,让雇佣兵甩开偏见,他们不必把弑主易帜视作家常便饭。
甲午年大战后,末法时代的价值观体系颠覆,只要有社会圈子、就有压力,雇佣兵甚至迫于同伴压力而反叛,而且不得不接受社会眼光要求他们反叛这一事实。如今不同了,蒙击证明了他这样一个人照样可以在战后时代活得很好、赢得尊重。
很多游猎佣兵把蒙击当做自己的偶像,认为自己可以做一个正义的英雄,他们也不是嗜血的野狗。而且在珂洛伊的影响下,记者也对这样一个形象感兴趣。有些记者觉得蒙击确实是个很有趣的形象,尤其是在战后。义气也好、正义也罢,战后这些词汇听上去真的很复古过时,现在谁还幼稚得去相信什么义之类的东西呢,政府和行政体系崩溃后,社会弱肉强食的本质被彻底抛上台面,没谁愿意当任人宰割的鱼肉。像蒙击这样纯粹而坚持原则的人,简直像史前文物。
很多记者阅读过珂洛伊的资料,也看过蒙击的战后经历,多少也受了些影响,报道也流露出自己内心的真挚情感。在这段时间里,其实受到蒙击影响的人很多,他确实也富有如此人格魅力。开玩笑地说,早在天守镇时,一群街头混混看了蒙击一眼,便拜他作了大哥。他的义就是有着如此魅力,可信而有担当。
蒙击的传奇故事大多是珂洛伊编写和发表的,也让世界知道了他这样一个人、一个由蒙击这两个字所代表的一种精神:
每个人都不是非得做个坏人不可。
自从战争结束后,世界变得很奇怪。似乎人们非得把自己的私欲放在第一位才能被社会认可,可以说即便是做个坏人都很累。每当自己想要坚守原则、做心中所向往的事,立刻回被当做傻子。失去了秩序、失去了法制,私欲开始膨胀。但总有一些人相信,人和动物终究是不同的。
蒙击的存在让他们可以相信这一点。
这就是他所代表的精神。
正在飞往科罗拉多聚拢的电视转播飞机和航摄机,并不是为了拍什么百日鬼大混战、也不是报道反恐突击或斩首行动,更不是为了一场打斗。记者的关注点早就不像战前那么肤浅而浮于表面了。他们要做的是见证,见证一种古老精神仍然存在。
就像珂洛伊心里所想:正是如此的他,单纯到了可爱的程度。这家伙始终认为只要干掉百日鬼,世界就会变成战前的模样。可实际上,他在寻找百日鬼的过程中、在与百日鬼的对抗中,已经在慢慢改变着很多人。义、正义与精神,从来都不会过时。世界正在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可是现在,所有人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三架如死神般的美制百日鬼型b-72核轰炸机皈依在蒙击的脚下,像是抬起魔王的宝座,将他架在云的顶端。每一台百日鬼型自动报复兵器都拥有灭国的能力,多台有效配合更是不可阻挡。这一代人工智能仍然需要所谓的核心,才能有效结合成整体,就像各个肢体器官需要大脑协调分配。
百日鬼们找到了大脑,再没有比蒙击更合适的人选。现在,死亡的三棱金字塔已经形成。围绕蒙击的四架自动报复性兵器是百日鬼系统的最小单元编组,也是达到无懈可击水平的最少数目。虽然原型机系统和美制版本的兼容与互联存在问题,但目前的金字塔形战斗体的工作状态良好,报错在控制机构的允许范围内。只要搜索和攻击系统能够正常工作,便没有任何人能够接近。
顶端歼20asv原型机的行动不紧不慢,像是悬浮在高空中。通过电视画面观察,座舱里勉强能看到白色的头盔,一动不动,一点心跳、活力都没有。相反,整个百日鬼的死亡气息在空气内播撒,人们甚至能听到死神的喘息。
那是蒙击、还是死神,亦或者人们曾当做精神偶像的蒙击,本来就是个恶魔。末法时代宗教倒塌,如果蒙击这样的人在战后世界无法生存,那自己哪会有勇气去践行一条自己对的道路。这就是偶像的力量。
阿诺德走上惩戒营内的最高点、被称作教皇殿的大型建筑顶层平台,伸开双臂说道:“今天,我就毁了这偶像。”
一个看不见的陷阱已经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