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卡拉越来越感觉到这不是她想要的。
蒙击没有死。百日鬼系统在他的脑部活动,也把他的身体当作是自己的身体。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那个英雄蒙击实际已经死了,活着的不过是在他体内的魔鬼而已。
“要让他活过来。”她嘴里不断默念着,一遍又一遍,这是她内心的声音。卡拉决定逃脱王小姐的巢穴,寻求让蒙击真正苏醒的办法。卡拉的行事总是笨拙而鲁莽的,但她并非没有办法。
这个秘密“办法”,就挂在f-24战斗机的弹舱内。
卡拉花了很长时间进行飞行计划准备,借口说自己要为华盛顿号进行防空巡逻。只要能从这艘战舰上弹射起飞,她就能带着秘密逃出来,让蒙击真正复活。要不然就来不及了,因为她昨晚偷听到了王小姐的通话——电话所描述的系统入侵者,正是自己要找的人。而王小姐似乎迫不及待地要把那人杀了
事不宜迟。卡拉跳过了所有检查程序,就是为了尽快起飞。
但是弹射器操作员似乎现了什么,一直在反复观察f-24战斗机的起落架液压柱和卡拉的表情。弹射器的力量是有限的,舰载战斗机弹射起飞前必须报告全机重量,油料和挂载物要非常精确地计算在内。但卡拉舱内的“秘密”显然太重了,和她报告的战斗机总重不相符。
她左手放在油门杆上,右手虚按,随时准备切换到攻击状态。心中打定主意:只要对方要求自己停下接受检查,便开火射击、强行起飞。
等待过程是漫长而紧张的,但她并不心慌,稳稳地坐在弹射座椅上,就连眼睛都没眨,目光依旧沉着坚毅,反而是弹射指挥员被她瞪得有些心虚。双方似乎陷入了某种心照不宣的僵持,卡拉非常耐心,等了很长时间,就连心境似乎都进入了某种飘忽游离的状态。座舱内的提示音消失了,双侧动机的嘈杂逐渐安静,航母上的声音、海风声,全都被隔离在一道玻璃之外似的。与之相反的是,卡拉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这声音实在是太响了。像是鼓声,不,甚至像闷雷那么响。卡拉甚至担心十米开外的弹射器操作员会听到这巨大的心跳声。
卡拉试图稳定情绪,抑制自己的心跳,但心跳声却越来越大。对于她这样一位出色的舰载机飞行员是极为反常的,高难度、高风险的前美舰载机飞行员向来是以处变不惊著称,情绪控制能力丝毫不亚于宇航员。
“该死!”
弹射器操纵员提起了电话,一边狐疑地看着自己、一边冲电话说什么,肯定是现了自己战斗机重量不对。
卡拉的手已经触碰到了系统武器切换的按键上,随时准备开火。
她必须走,她必须要让蒙击真正活过来。如果飞机上的秘密被现,前功尽弃,卡拉绝不会让这种事情生。在她心中开始快编排计划:先开火、引混乱;再强行起飞,利用自重下压,靠地效维持飞行;于舰艏前急转,绕到侧面,躲开舰上防空系统的射击范围。她甚至不打算检查高度和度数值,只为了离开这里。
正在盘算的时候,意料外的情况生了。
弹射指挥员放下电话,朝甲板上的人摆手。
黄马甲的甲板操作员随即得到命令,高举手臂向上挥起,代表弹射器已经充满压力,随时可以弹射。卡拉不假思索地开始一系列起飞操作,左手迅把油门杆全推到头,手指把金属卡簧按下,防止弹射时巨大的加度把油门拖回到慢车位置;右手熟练而有力地沿着逆时针方向扳操纵杆,让全体舵面进行最后的控制检查。眼睛把仪表盘完整扫一遍,全系统无红灯无告警。
弹射准备完毕,卡拉向弹射指挥员示意,就像往常一样。无论内心有什么秘密、情绪多么紧张,都必须有条不紊,这是舰载机飞行员的素质。
几秒钟后,一股巨大的力量轰然迸。
卡拉的f-24重型战斗机在弹射器驱动下骤然加,冲出飞行甲板。双变后掠翼全展,全襟翼完全放开,巨大的翼面托举着飞机,在这股力量推进下直刺苍穹。
此时在华盛顿号舱室内,王小姐举着电话,望向正在全加力高爬升的f-24战斗机,满意地说道:“是的,让她走。她会帮我们一个大忙。”
看着飞机逐渐远去,王小姐又接着说,“多派出两架战斗机去追击她。听着,绝对不能击落,只要让她别起疑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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