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后如果有最后一人幸存,那他肯定是游猎佣兵。 佣兵的信条就是活着。
可什么是活着,什么是活着的信条。这不是靠幼稚地喊口号就能实现的。甲午年战前的和平年代,撕着炸鸡看电视剧也叫活着;但战后如果没有把自己必须活下来作为唯一不可动摇的信念,绝对活不到现在。
战后的崩溃世界,活着必须作为一种信仰。试想一下,战前时代谁都可以和好朋友一起分享美食;可大战时的所罗门拉锯战僵持阶段,只有自己和战友被困,彼此饿得奄奄一息,谁能做到把战友的大腿肉割下来吃掉来维持生存。战前,邀朋友乘船赏景谁都会;大战后期的西奥斯特里亚大登陆,无数海员在运输船被击沉后落海,死命抓住木板,那时,谁又能把木板旁其他幸存者打落水,自己凭借木板漂浮到岸边,以求获救。
自我牺牲是伟大的,但这场战争太长,伟大的人都牺牲了、死了。
想活下来,需要有活下来的迫切**,这种**不可侵犯。想要幸存,拼比的并非技术和实力,比的是谁更想活下来。这就是甲午年战后的世界。每个活着的人,都是想活着的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善或伪善,不装样子,冷酷无情。
我们为什么在战前总在纪念无私与自我牺牲,因为我们在战前就能预想到末法时代的黑暗。无止境而毫无希望的黑,也许这就是百日鬼想要的世界。
“也许我们活该,但这不是我要的。”比尔望着一片漆黑的风暴极顶,他知道天平将倾,所有人都会滑向黑暗的一端。
此刻,贝克岛护航队和普林斯公司的战斗机按照作战路径指示迎面冲来,在他面前进行水平开花解散,避免误击和空中碰撞。第二步计划完全失败了,百日鬼没有出现,每个人却都被染成了百日鬼的红色。如果继续战斗,只会造成误击进一步扩大。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取消任务。
不甘,沮丧和前所未有的挫败充斥着整个队伍。这种失败感带来的恶果就是自我怀疑,“我行吗,我还能活下来吗?”这样的问题占据了人们的心。他们已经没有在考虑作战失败的原因,而是关心怎么才能活着逃走。
“比尔,你刚才说,接下来的颜色是黑,什么意思啊。”鲍勃在加密频道开腔问道,他认为头狼正在进行什么神秘的计划,怕自己大大咧咧地问反而暴露了。
“启示录的第三印记,黑色骑马者,带来饥荒。已经开始了。”头狼比尔回答,他虽然看破百日鬼,能从恐惧中逃出来保持理智思考。但却不能超前一步,处处被动而无法扭转战局。
“开始了?我只看到黑色的风。”鲍勃面前的红潮已经完全褪去了,落日余晖也在逐渐散尽,四周的暴风变成了漆黑的丝线状,四周像是被无数光亮的黑色长发包裹着。“百日鬼呢?这次它会变什么。”
“不用变,它什么都不用变。我们的燃料耗光了,这就是饥荒。”
比尔所说的状况,所有佣兵也都注意到了。燃料表逼近返航最低值,继续消耗下去,他们油箱里的油将无法支撑飞机飞回贝克岛。接下来面临的问题就是选个死法:被傀儡绞碎,还是坠海后被活活晒死。
无论怎么打,都是死路一条。
小牛的声音是所有人中最为自信的,他享受这种只有自己掌握着真理的感觉,而且没人否认他也许真的掌握真理,因为他没有说错过。“你们难道怀疑吗?你们敢说你们所发下的誓言是谎言、你们的信仰是虚假的吗。如果你们不相信我所说的,现在可以全开加力冲出暴风圈,看看会有什么后果。我相信蒙击,他是无罪的,他用无罪之身完成救赎,彼岸世界是存在的,这是事实。我们在这世界已经受苦太久了,是时候做出选择了。”
过去的日子里,每当小牛得不到父母的理解,没有朋友相助时,他就会在书籍中寻求平静。小牛不是个好斗的人,不会考欺凌别人来发泄;他内心中有一股别样的、与众不同的坚定,这种坚定让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内心好受。小牛所阅读的书籍和笃信的信仰,带他走出了内心最孤独的时候。他认定自己在解脱之后,应该分享,让所有人像自己一样,走正确的路。他不强迫任何人,他也是最特别的人。
此刻,谁都顾不上别人了。极度恐惧和死亡威胁早已剥夺了人们正常的思考能力。头狼比尔的战术虽然是对的,但没有成功。游猎佣兵必须寻找其他能够让自己活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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