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宾馆内稍显混乱,人头攒动,道路两旁都挤着驻足观看的人群。
黑影走到车前,靠在车门上。
“怎么回事?”梁经理问。
“是宾馆的门童。”司机摇下窗户,从门童手中接过来一个信封,又和他说了些什么。司机随即回身把信封交给梁经理:“门童说,姓雷的先生有口信留下,请梁经理和同伴直接去这家酒店找他,不必特意回去了。”
“那是什么意思?”
“门童没说其他的。”司机回答。
梁经理冲门童问道:“你们前头是不是来了警察?”
“呃,是的,您说得对。”门童口齿不太清,表情傻乎乎的,“特高警今天晚上来巡查,检查反恐工作。”
“反恐?”
“据说是有恐怖分子,为了安全起见……”
“莫名其妙。”梁经理打断他的话,拆开信封,里面有张信纸,写着另一家豪华酒店的名字和地址。他把信纸递给司机,“我们换这家。真是,你们宾馆连最基本的安全都做不好。”
“对不起,对不起。”门童一个劲儿道歉。欣蒂注意到他非常年轻,只是个小孩儿而已。到底生了什么事,他也搞不清楚。
司机启动车辆在停车场顺行绕了一圈,右转重新驶回马路,朝着信纸上所标记地点开去。欣蒂知道那个地方,并不太远。正当车子逐渐加时,梁经理突然说道:“前面路口左转,然后在高架桥下掉头回来。”
他所说的路线要经过一条单行线,等于绕了个大圈子重新出。司机对梁经理的要求感到奇怪,但并没有多问,而是照他的话在路口左转,向高架桥驶去。这里很接近浸水区,地面沉降严重,一般车辆不会往这儿走。
她歪头从后视镜看到,有两辆车一起左转,进入单行线。司机继续转弯,另两辆车直行,准备从右侧车,看来没有其他人会傻乎乎地在这里掉头走冤枉路。第一辆是私家车,直接通过;第二辆是出租车,度稍有减慢。
梁经理对欣蒂说:“看到出租车后座上的人了吗?”
“看不太清。”
出租车一晃而过,尾灯熄灭,加直行消失在夜色中。
“是吗,再想想,你以前认识的朋友中,谁有穿风衣的习惯?”
“没有这样的人。我的客户多半是商人,没有必要穿风衣的。”
“原来如此。那交给我来处理吧。”梁经理说。
“怎么了,有什么特别的吗?”
“雷育坚可能现什么了。刚才第一辆车是直行过来的,没什么关系。第二辆出租车后排座上有个穿风衣的人,在停车场我就看见他了,可能一直在等我们回来。我们左转掉头,他觉不妙,赶紧直行跑掉了。你真的想不出来?”
“光线太黑了。不过我在大坂也没有其他熟人。”
“好的,那你放心好了,我会保护你的安全。如果你有什么地方感到害怕,随时可以告诉我。”
“太谢谢了。”
欣蒂这样回答,心里开始有些毛。刚才出租车后排座上的那个人,她确实没看清是谁,不过平时会穿高领风衣这种过时货、喜欢缩着脖子盯人的家伙,倒是有一个人符合特征,那就是曾经给自己打过电话的前特高警李长庚。
他为什么要埋伏跟踪。欣蒂刚刚见过刘山,那人不是说过马来利亚的雷师长命案已经解决了吗,而且还说李刑警已经不用见自己了、小事一桩。可现在他为什么要大费周章跟到这里来。联想到特高警突然到自己住的宾馆巡查,看来肯定有事生。不过李刑警已经不是特高警人员,事情开始越来越复杂,她整理不出头绪。
虽然绕了点远,但没开多久,车子已经到了雷育坚指定的另一家豪华酒店。梁经理请欣蒂下车,旁边就有侍应生引导,雷育坚显然已经做好了准备。地方是换了,可这家酒店也有些紧张。侍应生一边走一边说道:“先生今晚请一定锁好门窗,刚才我们收到反恐协查通知,提醒注意安全。”
梁经理和侍应生又说了几句话,欣蒂没有听清。
她注意到酒店正厅大屏幕上正在播报实时新闻,没有声音,不知道在说什么。画面是特高警的直升机所拍摄的河道,河道中央飘着一具附面朝下的尸体。
即便不用看脸,欣蒂也能认出那是谁。死者分明是刚刚约见自己的刘山、特高警人员。刘山在见了欣蒂之后就死了,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她吃惊不小。梁经理就在旁边,她不敢声张,跟着一起往前走进电梯。
电梯门轻轻关上。
她害怕极了,真想马上见到雷育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