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害怕,我和你一直都在他的控制之下,不是吗。他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的事情很多,可也分不出真真假假啊。信息情报过多,谁都会混乱,他多半也得靠自己的直觉判断。就拿中毒来说,他第一时间怀疑的是阿兰,不是吗。”
“我可没你那么轻松。事到如今,你得跟我同生共死才行。”
“他说什么了吗?”
“没有,可我总觉得脖子被拴着。这次也是帮梁经理给你带信才能跑出来。”
突然,房间内的电话响了。
安静的夜晚,电话铃声格外响亮,欣蒂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她觉得电话有可能是梁经理打来的,只有他知道雷育坚躲藏的宾馆和她今夜的行踪。再联想到梁经理已经获得了解密的红盒子,却没有交给雷育坚,而是让自己给雷育坚送信,这到底是为什么,不敢细想,太令人不寒而栗。可是雷育坚看过信后,表情轻松,不以为然,自己也没觉得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可现在为什么会打电话,难道付先生那里出了什么变故。
雷育坚下了床,坐到沙上,不紧不慢地拿起电话。
欣蒂竖着耳朵仔细听。
他仍是那副满不在乎的神情:“哦,好的……嗯,可以,直接送上来就行。”说完,他抬手挂断了电话。但没回到床上,而是坐在沙里沉思。
“谁打来的。”欣蒂忍不住问。
“前台说我送洗的衣服。”
“那么晚还送?”
“我在这边情况特殊,随时可能换地方,所以让他们加紧。”
“我听到对方是女的。”
“嗯?是女的又有什么问题。”
“怎么没问题。说不定,你早就另有新欢了。我还是太天真,整天只想着在付先生那里为你冒险,没想到你在外面会有其他女人。”
“完全没有的事。”
“我不信!”
“胡闹。”雷育坚走来,把她手里的烟抢过去,掐灭,“你也该回去了,不然付先生可能会怀疑。”
“你要赶我走?我偏不,我要在这过夜。”她伸出手想拿酒杯。
“那你不用回去吗?付先生正住院的时候。”
“你送我,我就回去。”
“你别闹了。”雷育坚有些生气,但欣蒂却兴致盎然地看着他。
“我不信你在外面没有其他女人。我好几天才能从付先生那里跑出来见你一次,其他时间,都是谁来找你,多长时间来一次。”
“没有,谁都没有。”
“我果然猜中了。会是谁呢,之前你和王小姐就交往甚密吧,因为她是从付先生那里出来的女人。鄂梅也好、6通也好,和南洋政府军本来也有合作,估计你与鄂梅的关系也不简单。对了哦,阿兰,你既然说,阿兰整天待在付先生府内,没有机会接触外界,那么,是谁为她牵线、联络自民军干部的呢。你肯定还有其他女人,和付先生有关系的女人,姿色都不错吧,而且都受过训练,一定让你很享受……”
“胡说什么,你喝醉了,欣蒂。”雷育坚走过来,拿走她的酒杯,一仰头把剩下半杯喝完,“够了,你该回去了。”
“为什么要赶我走?”
“付先生会起疑的。”
“起疑?哈哈,我猜他早就知道,或者说就是他安排我来见你的。”
“你说什么?”
“梁经理给你的信,里面根本没什么重要内容吧。估计这根本是付先生的安排,让我来找你而已。”
“你总这样,喝醉了胡言乱语,没个道理。”
“你烦我吗?老实说,刚才打电话的女人是不是来和你幽会。”
“胡扯,根本不是。”
“我不管,那我要在这里待到天亮。”说着,她搂着雷育坚的脖子。付先生在医院对她做的事、加上酒精,让她****难耐,“过来,你得听我的,我才会为你把红盒子弄到手。到时候,我们一起离开大坂。”
“行了,唔,等我抽完这根烟。”
“什么烟啊,我帮你抽。”
“付先生把红盒子交给了小梁,给了你什么。”
“钱,他所有的钱……”
“唔。”他没做回答。
酒店房间的灯光熄灭了。
阴冷的马路上站着个黑影。
黑影抬着头,直直盯着欣蒂和雷育坚房间的窗户。
暴雪般的变革前夜,每个人都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