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地不怕,拥有一腔热血的天真青年又回来了。
为了和锦画彻底岔开,他特意从楼梯走的。
沈予微注视着丘畅的背影在楼梯口,忽然问道:“丘畅已经失去了很多,你呢?”
“揭发这件事,你不仅会失去现在的一切,甚至可能会被牵连进去。”
现在的锦画功成名就,拥有同龄人望尘莫及的地位和财富。
锦画垂下眼帘,幽幽笑了一声。
“不瞒沈小姐,其实我犹豫过,纠结过,还无数次问过自己,值得吗?”
“可那时的岑连相信我。”
“你知道吗,我们第一次相遇,是在学校的画室。那时高德仁带他过来参观,他看了我和我的画一眼,就认出我是那个因为去国外交流访问,没有去南州美术学院交流,画作还被悬挂在最显眼位置的优秀学生。”
“他说,见画如见人,所以能认出我。”
“我们老师不同,年级也不一样,其实我们见面的次数不多。”
“可我们又很像认识很久的好友,每每都能在画展里认出对方的画,每每都能成为被老师推出来的优秀代表,领奖时,我站在这头,他站在那头。”
“还有的几次交流都是在画室,其实我都不记得当时和他讨论了什么,只记得我们争得脸红脖子粗的,那时学校里还传言我俩不和。”
“后来我发现他突然变得忧郁,心事重重。”
“直到有一天,他悄悄告诉我,如果他失踪或是遭遇不测,就把他留的东西转交给丘畅。”
就是这样,他们三人的命运串联上了。
“他相信我的。”锦画低声轻笑,这笑声却如同哭泣一般哀伤,“我怎么能辜负他的信任?”
“为了一个可能都不是很熟的人搅和自己的人生,很奇怪吧,很可笑吧?”
沈予微轻轻拍了拍锦画的肩膀:“一点也不可笑。
“这世上有一种感情无关情爱。”
“但天地昭昭,日月可鉴。”
“叫士为知己者死。”
锦画闻言,豁然开朗。
“沈小姐,你说的对。”锦画好奇地问,“沈小姐,那你呢?我们三人尚有一丝牵连,付出也是值得了,你真的是被我们无故牵连进来的人。”
沈予微眨眨眼,望着走廊落地窗外的天空:“我这一世求的是轻松自在,无拘无束。”
“但需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