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问:“爸,真让我们去带岑连走?”
锦画故作镇定地说:“他是关键证人,警方肯定会大力寻找他,如果他死了,反而不好交待,他活着,还能给我们家留一条后路。”
“造假画和人命官司,到底后者来的严重,而且实在不行,就把所有责任推到岑连身上,我们高家只是从犯。”
锦画这话其实有很多破绽,不过此时高海川太紧张,来不及仔细思量。
外面突然响起狗叫声,心虚的高海川吓了一跳,手里的古书画全部掉在了地上。
高海川懊悔道:“嫂子,我后悔了,我……”
你说他何必呢,要是不走这条路,他现在还是前途无量的青年俊才,就算在官场上不能高升,也不至于成为阶下囚。
锦画觉得这是个机会,忙劝道:“小弟,你不如先走吧。”
高海川震惊道:“嫂子,你……”
“爸这些年对我照顾有佳,没有他,我也到不了这个地位,我报答他是应该的。”锦画只是想先支走高海川,好保留高家的罪证。她相信法网恢恢,疏而不漏,高海川逃不了。
“要是警察来了,我拖住警察,你去找何叔,他路子多,你赶紧走,说不定还能和他一起逃掉。”
高海川激动地跪了下来,哭着拜了拜:“谢谢嫂子。”
锦画看着高海川那张和丈夫有四五分相似的脸,心情极其复杂,这么多年的相处,她对高山辉是有感情的,可发生这些事,他们的夫妻感情终是走到尽头。
她唯一庆幸地是高山辉去外地出差,她至少不用正面和高山辉决裂。
她也庆幸造假画的事,高山辉或许隐约知道一些,但始终没有参与进来,让她不用在经历这么多年煎熬后,还要再经历指证枕边人的痛苦。
高海川忙不迭站起身,匆匆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站在火桶前的锦画,倒不是不舍,而是暗暗高兴有嫂子这个蠢女人帮他挡着。
他其实一直是羡慕大哥的,高家两个儿子,偏偏父亲就选他走这条路。
不过也就是失败的时候,高海川才会这么想,成功时,他得到的利益又比他大哥多的多。
高海川走到楼下,才想起他没拿另一部手机。
现代社会,跑路需要手机,但实名登记的号码也容易被追踪,所以高家一直备着一部手机,就是专门在这种紧急情况下用的。
高海川赶紧回到楼上,却见锦画正用水灭火桶里的火。
他惊惧道:“你在做什么?!”
锦画讶异高海川去而复返,她立刻将整杯水倒入火桶中。
旺盛的火焰遇到水,发出滋啦啦的响声。
高海川醍醐灌顶,彻底清醒过来,他难以置信地怒吼道:“你出卖我们!”
锦画悲凉道:“准确来说,我只是在做原本该做的事,谈不上出卖。”
高海川想到现在和过街老鼠一样悲惨,就连以后都无法再光明正大做人,都是因为陶锦画,这个蛇蝎女人骗得他们一家人好苦!
他如同恶虎般扑了过去。
锦画第一个反应就是用力将账本扔出窗外,正是这一停顿,让她落入高海川手中。
两人拉扯间撞翻了火桶,带着火星的灰烬撒得满屋子都是。
“小弟!你还是去认罪吧!”锦画说出了唯一一句真心话。
高海川的怒火就像被洒了油的一样,噌一下旺得能将这屋子都烧了。
他猛地将锦画掀翻在地,死死掐住她纤细的脖子:“你这个疯女人,为什么出卖我们!”
高海川第一个反应是锦画和警方合作了,要争取宽大处理。
越是这样,他越不想让锦画好过。
“咳咳!”锦画被掐得喘不过气来,也无法说出一句话。
“高家哪里对不起你了!”高海川恨不得掐断锦画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