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苏府厨房内。
数个厨娘婢子整齐的排成一排,凝窒的气氛下,有深沉锐利的目光从她们的身上一一扫过,于是她们的心中一紧,一时间皆噤若寒蝉。
这几日府内发生了大事,孙小姐的孩子忽然之间没了,后来据大夫检验,发现那流下来的死胎身上和孙小姐体内皆有藏红花的药物遗留。
显然,这是一场有计划的阴谋,于是厨房里的所有人早在三日前就被大小姐苏宛凤控制起来。
今日,大雪倒是停了,可是那飕飕的冷风却仍吹得底下一众厨娘婢子簌簌发抖,更何况,空气中时不时还伴着被风吹落的碎雪刮在脸上,别提有多难受了。
苏宛凤一身锦色衣裙,外面披了件白狐大氅,那雪白的毛发衬着她娇嫩的双颊,一双冷然的弯月眸子,倒是别有一番冷艳的美丽。
她的身后站着数个手持长棍的护卫,冰冷的面孔,孔武有力的身材,看上去就特别的怵人。
“怎么样,想好了么?”苏宛凤轻轻一笑,一双眸子绽开冷凝的光芒,她负手缓缓的绕着厨娘婢子们走了一圈。
经过她几日的调查,那日为表妹熬药的丫头名唤青衣,事发后便潜逃出府了,那青衣身份成谜,竟查无出处,但苏府向来用人甚严,若青衣在府内没有人作内应,她是万万潜不进来,也不会出逃的如此顺利的。
可是偏偏厨房里的众人一问三不知,竟无人知晓这个青衣的来历!
苏宛凤扯了扯嘴角,眼底的笑意越发的冰冷起来,她睨了众人一眼,眸光瞬间锐冷,正要开口。
这时,一个婢子战战兢兢的上前走了一步,她怯懦的回头看了一眼,低声道,“大小姐,奴婢有话说。”
“哦,你且说来。”苏宛凤眸光深凝到这婢子的身子,朱唇微微一勾。
那婢子深吸了口气,似乎鼓了极大的勇气方才开口道,“回大小姐的话,从前日开始,厨娘洛娘便一直告假在家。”
洛娘?
苏宛凤微微眯眸,她抬头凝向众人,却发现在场的数人眼中在听到洛娘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神里都或多或少的带上了些许惊惧之色。
据说这洛娘生性彪悍,五大三粗的,再加上她的相公又是苏府的账房,负责每月给府里的众人发放月钱,是以,这洛娘虽是普通厨娘的身份,但在苏府的地位却也随着她的账房相公而水涨船高了。
“她人呢?”
苏宛凤的眸光一厉,话音刚落,一道中年男声的声音便从院外传了进来。
紧接着,一中年男子揪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妇人便在众人的目光下进了来。
“大小姐,贱内在这里。”
那妇人一边走着还不断的哎哟哎哟的叫唤个不停。
“你就是洛娘?”苏宛凤的声音陡然之间冷厉起来,吓得刚走到她跟前的洛娘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
“大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真不知那青衣竟是个心肠如此歹毒之人啊,若不是当初她说,她曾是权府三小姐身边的婢子,那婢子又说孙小姐也是认得她的,想进府来求一口饭吃,否则奴婢也不会放她进来啊?”
洛娘边哭哭啼啼的说着,边不断的向苏宛凤磕头告饶着。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一冷一尖锐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苏宛凤心头一惊,忙朝门口看了过去。
只见权若雪一身白裳,一头青丝垂落,脸色苍白如纸,原本如水般灵动的双眸血丝弥漫,此时的她正倚在门口,声音破败嘶哑,眸光里的惊和痛让人不忍直视。
她孤身一人站着,显得她的身形越发的单薄起来。
苏宛凤的心中一痛,她连忙快步跑到权若雪的身边,解下自己的大氅披到权若雪的身上,又替她拢了拢,这才一脸忧色的开口,“表妹,你如今的身子见不得风,怎么出来了?”
权若雪却不看她,一双眸子只定定的看着那跪倒在地的洛娘,“权语冰?”她咬牙,顿了一顿后又问,“你放她离开的?”
洛娘被她看得心头发虚,嘴上低声嘟喃道,“那青衣说权府三小姐都要当皇后了,我敢不放她走么。再说了孙姑爷如今都……”
洛娘还未嘀咕完,苏宛凤就厉声的打断了她,只见她冷厉的眸中尽是一寸一寸的杀意,洛娘这才意识道自己说了什么,她连忙吓得伸手捂上了自己的嘴,呐呐的低下了头。
“孙姑爷怎么了?”
权若雪听到洛娘提及自己的夫君,再看众人的神色直以为他出了什么事,不由得身子一颤,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若不是身旁的苏宛凤相扶,她只怕要跌倒在地了。
而这时的洛娘却不敢再多言一句了,因为她感觉到头顶那道充满杀意的目光陡然间又厉了几分,于是她的身子轻颤着,头也埋得更低了。
“你说啊。”权若雪心头一急,喉间一阵甜腥,几乎就要涌上舌尖,却被她强自压了下来,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上,有一抹执着让看得人格外心疼。
苏宛凤看着一同长大的表妹如今成了这副模样,心中的痛有如被利器一刀一刀的凌迟着,偏生还不能透露出半点痛苦的情绪。
就在这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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