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自打族长秦战从官衙问心阁站着进去,躺着出来后,就一直有些人心不稳,就连一向跋扈的秦胜,这几天都老实不少。
据秦府下人传出来的消息,这次秦战病的不轻,好几天都没有接见城里各店铺的管事了。
还有不知名人士爆料,这次秦战出事,是景阳王府内的那位,要对世家动手了,秦氏便是用来警示猴子的那只鸡。
因此,这两日,秦氏原本因为嫡子刺杀之事有些冷落的门前,又挤满了前来探听消息的人群。
秦府中堂。
秦战脸色灰暗地倚在一张高脚躺椅上,接待今天第三位“贵客”,“曹公,让你见笑了。”
正对秦战而坐的,是一位看起来七十多岁的老者,花白的头发用一支白玉冠整齐地束起,不见丝毫散乱。
老者瘦削的脸上,一双眼睛清澈的眼睛,正炯炯有神地打量秦战,不见一点浑浊。
下巴上,三缕逍遥须略显几分儒雅。
听得出秦战话里言不由衷,老者也不在意,只是一脸郑重地问道:“秦族长,老夫的来意你应该清楚,恕老夫直言,王府中的那位,难道真的要犯天下之大不韪,对我等动手?”
说完,老者便不再说话,只是盯着秦战,想在他身上看出一点蛛丝马迹。
秦战苦笑,“敢问曹公,这问题是您老自己问的,还是代表曹氏问的?”
两者看起来没有差别,但是后果,可是天差地别。
老者脸上现出一丝不渝,“秦族长何必试探,此事关系到我等世家生死存亡,难道秦氏自负能独力对抗那位,如果这样,老夫到是要恭喜阁下,等事成之日,我等都要视秦氏马首是瞻了。”
秦战不傻,哪里会听不出老者话中的怒气,连忙挣扎着坐直身子,道歉道:“曹公勿恼,是在下的不是,不过,此事实在是蹊跷,在下不敢断言。”
“秦族长不如将事情说来,到底如何,老夫自会判断。”
“唉,既然曹公坚持,在下再推脱就显得小气了,”秦战打起精神,“事情是这样的......”
不多时,秦战便将他在问心阁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当然,其中有些事情,特别是和陈元有关之事,被他隐瞒起来,没有告诉老者。
秦战说话,老者听得极为仔细,还不时打断,就某些细节提出疑问。
待秦战将事情经过说完,老者便起身告退,“老夫代家主感谢秦族长不吝赐教,此事事关重大,老夫还要回去和家主商议,就不打扰秦族长休息了。”
说完,老者转身便走,煞是利落,丝毫看不出竟然有七八十岁。
老者一走,秦战便坐直了身子,脸上灰暗的神情也不见了,恢复正常的肤色。
“大人,老家伙鼻子可真灵,看来,家里老鼠还有不少,用不用清理一下?”
空荡荡的房间内,一道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却看不见人影。
秦战没有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到,而是起身舒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子,淡淡笑道,“呵呵,老鼠哪家没有?心知肚明的事情罢了,不用理会,倒是我让你打听的消息,你打听清楚了吗?”
“是,两个多月前,白鹿书社进行入学考核,在景渊霆教习担任主考官时,有一位学子在考核中,引动十里文华,震惊全场。”
说话之人似乎在遥想当时震撼景象,半天没有动静。
秦战并未催促,说话之人不是不知轻重之人,耐心等下去便是。
果然,没一会儿,沙哑的声音接着说道,“白鹿书社各大顶尖教习甚至为此子打了起来,后来还是学正齐长天的亲传弟子出面,事情才没有闹得不可收拾。”
“结果谁也没有想到,那引动十里文华的学子,竟然不告而别,从考核现场消失不见。”
“最后还是齐长天搬出数十年没有动用的纳贤令。”
“纳贤令上,显示的名字是,陈元!”
秦战听到沙哑声音道出的名字,眼睛微眯,懊悔之色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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