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脚步声,穿过一条光线稍暗的走廊,再跨过一道门槛,接着一道热浪扑面而来,这让陈元知道,到地方了。
“请问是冶天革大师吗?”
说话的是星老,不过语气间颇为犹豫。
“呀!你们怎么进来了?”正是之前听到的声音,此时近看,才发现是一个七八岁的可爱小男孩。
男孩的身边,是一个满身酒气的邋遢中年人,看其身上衣服的颜色,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了。
“小朋友,请问这里是冶天革大师的家吗?”陈元走到男孩身旁,脸上露出和煦的微笑,轻声说道。眼睛不时扫过地上酣睡的中年男子,难道这个醉鬼就是传说中大师级的墨匠?
“啊?你们不是来要债的?”
男孩一惊一乍的样子很是好玩,不过,为了不刺激男孩,陈元还是强忍着笑意说道:“我们当然不是来要债的。小朋友,你看我都回答你一个问题了,根据公平原则,你是不是该告诉我这位是不是冶大师呢?”
有陈元出面交涉,星老也乐的自在,看到陈元和男孩聊了起来,他便走到一旁,四处打量起来。
从男孩的话中,陈元得知,这个躺在地上装死的大叔,名字正是叫做冶天革,同时也是男孩的父亲。
不过,据男孩所说,这四五年来,冶天革除了喝酒以外,便只会打造一些刀剑之类的普通兵器,至于墨宝这种高级货,那是连个影子都没。刚才陈元在店外听到的敲击声,却是前面这小男孩弄出来的。
“哥哥你看,这是我亲手打造出来的,是不是很威风?”难得碰到一个说得来的,男孩兴奋的地将他的宝贝展示给陈元看,却是一把只有巴掌大的青铜小刀,或许,说是匕首还会更恰当些。
“小磬,你父亲......”小至是男孩的小名,他的全名是冶灸磬,陈元便称呼其为小磬。陈元原本想问的是冶天革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但看到地上的醉鬼此时正睁开眼睛,一脸迷茫地看着他,陈元便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冶大师?”陈元眨眨眼,试探着问道。要知道喝醉的人是最不可理喻的,天知道这位据说是大师级的墨匠耍起酒疯来会不会也是大师级的。恩,想到这,陈元不着痕迹地向后挪了挪,醉酒的汉子惹不得,还是离远些安全。
“你是谁,要债的?钱没有,外面挂着的武器你自己看着拿几件。”
陈元捂头,一脸的黑线。虽然这位冶天革大师看来已经清醒了过来,这是好事,不过,难道他就这么像是要债的?儿子这样,父亲也这样,还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
“父亲,他们不是来要债的。”
“不是?那他们来干嘛?”
“不知道唉,对啊,大哥哥,既然你们不是来要债的,那你们来干嘛?”
看着小磬那纯真的眼睛,陈元实在是不忍吐槽,你是大师级墨匠吧?人家来找你除了打造墨宝还能干什么?到底是什么情况,才能让你们以为来找你们的就是来要债的?
......
经过好一番解释,这醉鬼总算相信陈元不是要债的了,这让陈元很是舒了口气,可喜可贺。
“冶天革?”星老似乎是参观完了,正好见中年男子清醒,便走了过来,问道。
“没错,我就是冶天革,不知您老是?”或许是看在星老一把年纪的份上,冶天革难得站了起来,要知道,刚才和陈元对话的时候,这货可是一直赖在地上的。
“冶大师,久仰,这是老夫的徒儿,陈元,你叫他小陈便是,至于老夫......咳咳,大师要是不介意的话,老夫托大自称一声老哥?”星老试探着说道。
闻言,陈元在一边撇了撇嘴,很是不爽。徒弟怎么了,徒弟就没有人权啊?不过,胳臂扭不过大腿,小陈就小陈吧。
不提陈元这边满腹抱怨,另一边星老和冶天革倒是聊得火热。
“冶大师,老夫和小徒到此,却是有一事相求。”星老也不含糊,乘机将到此的目的全盘托出,“素闻冶大师技艺非凡,希望冶大师能出手一二。”
说完,星老从怀中取出三卷用金色细绳封口的兽皮卷,便要递给冶天革。
没想到,冶天革看都没看,便摇头拒绝了。
“冶大师,有一个问题我刚才便想问了,以大师你大师级墨匠的身份,便是随便打造一两件墨宝,也多得是人抢着要,为何你这......”陈元顾忌对方的脸面,却是没有说下去。
“哈哈,小子,你是想说,我为什么还会欠下一屁股的债吧?这有什么不好问的?”
陈元满脸黑线,没想到还被鄙视了,不过,从冶天革的神情中,却是看不出有什么为难的地方,难道他想错了?
“那你们为何......?”好奇心起,见冶天革颇为豪爽,陈元便直接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唉!这事吧,还要从十年前说起。”正如陈元想象中的一样,冶天革十分爽快地讲起了此事的缘由,“那时我正好破开桎梏,迈入大师级的门槛。嘿嘿,那年我正好三十三岁,四十岁不到的大师级墨匠,何等的威风。”说到这,冶天革的眼神有些迷离,似乎在回忆当时的盛况,不过,很快他的目光便恢复了清明,显然已经从过往的记忆当中走了出来,“之后为了精研技艺,我便拜别师父,一边外出游历,一边和游历途中见到的高明的墨匠进行技艺上的切磋。这一走便是三年。正是在第三年,我遇到了这孩子的母亲,一位性格温柔的女子。”
冶天革摸了摸小磬的头发,眼神温柔如水。这温柔是对小磬,还是记忆中的那个温婉的女子,或许连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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