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没有放心一点,反而如同看到了魔鬼在和自己打招呼一样,更加恐惧了:“周师兄,是我错了,你不要和我一般见识,我是个懦夫,是个胆小鬼,我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嘿嘿,别这么谦虚嘛,谁说你一点儿用处都没有,相信我,你很有用的。”周良笑容依旧凛冽,说着,将沾满了自己血液的长剑,抛了回去。秦桧下意识地将长剑接在手中,这才稍稍放松了一点:“谢谢周师兄,谢谢您宽宏大量……”“宽宏大量?”周良打断了他的话,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冷森起来:“的确,我对朋友,都很宽容大量,但是对敌人,不但会小肚鸡肠,而且从来不会手下留情,像是你这样猪狗不如的人渣,不配为心云宗的弟子,从你的眼神里,我看到了阴毒和怨恨,你一定在想着,回到心云宗一定要找机会报复我们吧?可惜,我不会让你再有这个机会了!”“我……你……”秦桧顿时觉得不妙,转身就要逃跑。“哈哈,心云宗的贼子,往哪里逃?给我死吧,我要杀了你为无敌师兄报仇!”周良站起来,故意大喝一声,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身形如电闪烁,瞬间就追上了吓得半死的秦桧,毫不留情,龙形宝刀犹如开山巨斧一般劈出,鲜血迸射之中,将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一刀劈成了两片。鲜血喷了他一身。下一瞬间,身后那破空呼啸和巨大压力,电光石火之间就到了近前。飓风狂飙,周良直觉的浑身一重,一股难以形容的巨大威压,犹如一座巨山,压在了自己的身上。“小子,你是谁?”一个毒蛇一般嘶哑的声音,从身后转来。周良勉强抵抗着抬头。当看到两个身穿着五庄观明月道袍的中年人凌空凝滞,他顿时一副大喜过望的神色,噗通一声瘫倒在地上,嚎啕大哭道:“呜呜呜,两位师叔,你们终于来了……你们为什么不早点来啊,无敌师兄,还有李启铭师兄,都死了啊,都被杀了啊……”“恩?你是五庄观的弟子?”山羊胡三角脸打量了几眼周良的装扮,看他身上的血迹和剑痕,神色稍稍缓和,缓缓收起了威压,和络腮胡壮汉落在了地上。“弟子梁洲,是拜入五庄观不久的内门弟子。”周良将自己的名字倒着念,便是衍生出了一个新的名字,想来这些高高在上的道灵级别的高手,平日里绝对不会去注意道观内门弟子之中是不是有个叫做梁洲的人。话音未落。周良只觉得眼前一花。那络腮胡矮壮中年人已经到了自己跟前,一伸手,抓住了自己的胳膊,一股强横的道家真气,进入到了周良的身体之中。“恩?修炼的火系道家真气,运转方式,应该属于刀法一类,也不是心云宗的《琅琊回天诀》,实力也只不过是在真人境第二层而已,资质倒是还不错……”矮胖络腮胡中年人神色略微和蔼了些。他盯着周良,双眸之中隐隐有蓝色的幽光流转,语气奇异地问道:“小子,既然你是道观的弟子,为什么修炼的不是《五庄道果心经》,而是一部杂牌功法?”周良被这奇异的目光笼罩,只觉得浑身昏沉沉,几乎张口就要将真相说出来,却在这个时候,阴阳老人的声音,在脑海之中响起,蕴含着一种奇异能量,让他从幻境之中清醒过来。“弟子资质愚钝,没有资格修炼《五庄道果心经》。”周良装作迷迷糊糊的样子道。“你是怎么加入道观的?”矮胖络腮胡汉子继续追问。“是柴智屏师叔外出寻访,带弟子上山拜师的。”周良听柳慕白说过陆无双曾经被五庄观一个专门到处云游寻找天才弟子的长老柴智屏劝说过,以优厚的条件劝陆无双拜入五庄观,但是陆无双拒绝了。如今,这个长老的名字,却是派上了用场。络腮胡壮汉和山羊胡三角脸对视一眼,都点点头,这个柴智屏的确是门派的人,身份特殊,既然这少年能说出柴智屏的名字,那应该就不会错了。“好,那你详细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无敌和李启铭两人,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们遇到了什么?”络腮胡壮汉语气和蔼了一些,继续追问。周良知道说谎的最佳手段,就是真假参半,所以他不假思索,半真半假地将已经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看来这小子没有说谎。”络腮胡壮汉叹了一口气。他刚才施展的一门奇异功法,名为《迷心术》,专门针对审讯,可以控制对手的心神,让对手老老实实说出实话,一个真人境第二层的小子,根本架不住他亲自施展这一功法,所以在他看来,不存在撒谎的可能。“唉,那个小祖宗,就是贪玩,而且风流成性,居然要玩弄心云宗的女弟子……”山羊胡三角脸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那小祖宗什么德行,他们自然最清楚,要说是因为女色被杀,这个理由没有任何破绽。“这么说来,二十名道观弟子被偷袭,就你一个人活了下来?还一路追杀心云宗的贼人,追杀到了这里?”络腮胡盯着周良,问道。“正是如此,弟子虽然学艺不精,但是绝对不能给道观丢脸,发誓要为无敌师兄报仇,所以一路跟踪追杀心云宗的贼人,就在刚才,终于又被弟子杀死一个落单的家伙,可惜,真正杀害圣无敌师兄和李启铭师兄的凶手,被他们逃了……”周良按照之前设计的那样,满口胡话。那络腮胡汉子来到秦桧的尸体跟前,随意观察了一阵,点点头,道:“这个的确是心云宗的弟子,衣着和身份玉简也是,看他内脏坚韧程度和已经开辟的两道经脉来看,修炼的应该正是《琅琊回天诀》,可惜尸体破坏的太厉害,查不出其他什么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