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越难,不同北方的柔和,南方的风又干又燥,仿若是刀子刮得脸生疼。
加厚的帘子也挡不住寒风透入车中,即便是添了两个火盆,还是感觉到。,马车里不时传出了咳嗽声,格外清晰。
云未放下了书,手指握着的地方已经皱成了一团。这一页从她翻开到现在已经有三个时辰,可是却还没有翻过一页。她忍不住,再次问道:“阿陵,从这里到牧州还有多久?”
冷陵掀开了一角车帘,冷风刮进来,她打了一个哆嗦。
“大概还有一个半时辰左右,不过看今晚应该是进不去城里了。”这里是荒郊野外,十分平坦,没有躲风的地方。在这吹一夜的风,还不如一直赶着马车,或许前边有个小山丘或者树林之类的地方。
咳嗽声再次响了起来,她心下着急,把一个火炉推了过去。“拿到前面去,我再搭一个毛毯已经没问题的。”
冷陵不动,他更担心她的身子,根本就禁不住寒风。“三皇子那边人手多,不用小姐担心,这一个火炉也无济于事,只要到了牧州便可以抓一副伤寒药,三皇子会没事的。”
云未摇摇头不赞同,“他的伤本来就没好,现在又感染风寒,让我如何安心。你也说了这里离牧州很远,或许今夜也进不去城里,你快些拿去吧,我心里有数。”
冷陵语噎了,反驳不了,只好提着一个火炉,踏着轻功追上前面的马车。
此时,马车里,无道翻了翻药箱,劝诫道:“等到牧州的时候休息一两天吧。”虽然都是上好的药材,可是都经不起他这么折腾。
看他苍白的脸,无道嘟囔起来,“你之前受的伤不是轻伤,稍微迟一点就要了你的命,有你的庇佑,那丫头又不会死,何必这么赶?”
凤顷喝了一口热水,嗓子终于好受些了。凤泽钰派人把那块御林军令牌送到宫中,太后一病不起也迟迟未归,他这是要真正的对付孟家了。
孟家狗急跳墙,一定会迫不及待找到兵牌,云未的处境更加危急。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能够护着她,万一出现什么意外,他玩不起。
“哎……”无道叹了叹,“你就这样宠着她吧,看她不迟早踩到你头上,后悔也来不及。”
凤顷微勾唇角,她确实有这个本事。
“三皇子,小姐让我把火炉送过来。”冷陵在车外说道。
“还算她有点良心。”无道嘀咕了一声,掀开了车帘。这一掀,凤顷又抑制不住咳嗽起来,咳得脸色潮红。
这一辆马车比不得后面暖,冷陵把火炉放进了车里,“三皇子不必再说什么,小姐没事的,反倒是你的身体要紧。”
凤顷想要推拒,可是手脚冰凉,添了一个火炉确实暖和了不少。“你回去告诉未儿,前面有个小树林,可以避避风,让她不要太着急了。”
冷陵点头,跳下马车,朝着后面而去。
“真的?”云未绷了好久的神经这才松了一些,树林里有木材可以架起篝火御寒,或许还能找到一些药材。
“小姐这下可以不用担心了,先躺一会儿,到了再告诉你。”
她确实乏了,拉了拉狐裘,躺了下来。马车里早就铺上了毛毯,根本就不会冷,才闭上眼睛,不久便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睡了多久,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把她给震醒了。才睁开眼,冷陵便掀开车帘进来,紧张的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看他惊慌的样子,云未瞬间醒了眼,“怎么了?”
冷陵凝眉,“有人拦住了马车。”何止是拦,简直是要抢走。
云未透过帘子看去,月光下能看出拦住马车的一伙人,皆是身着红衣的女子。看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非一般的良家女子,应该是江湖中人。
她们为何要拦了马车,难道是山里的女匪?没听过近年来出现女匪的啊。
正在疑惑间,忽而听到一个女子说道:“留下马车,或许还能留你们一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还是不要为了这些儿丧了命。”
英九说道:“阁下究竟是何门何派?看你们作风不像山里的匪徒,为何这样蛮不讲理拦在我们面前?”
“我们并不想伤你们性命,但是必须要借用各位的马车一用。江湖上我们汀血阁虽然名声不好,但都是敢作敢当的,今日事出有因,还望各位能够能够体谅才好。”
她这一说完,众人都震惊了。
她们是汀血阁的人!
云未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她转过头,看见冷陵盛满怒气的脸,对这些女子的身份更加好奇。
难道在这之前,他们曾经有过积怨不成?
英九顿了顿,“并不是我们不理解姑娘,只是车里我家少爷和小姐都有病缠身,着急赶往牧州治病,这一耽搁或许病情加重,姑娘还是拦截其他马车吧。”
女子朝着马车看了一眼,隔着车帘什么也看不到。“既然不能商量,那我们便只好硬抢了。得罪了。”
说罢,她抽出了双剑,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