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宝瓶叹了口气,“贾家倒了,家主想要搭上曹家方便行事,所以,贾氏必然会下堂,就如曾经的夫人因为贾氏被家主看上了以后突然暴毙一样,只不过,贾氏命好,生了十郎,老太太存着私心,暗中要求家主留下贾氏性命,还把十郎也撵出去。”
“不过,当时为了掩人耳目,原意是将你打死的,岂料命运弄人,你非但没死,还……算了,既然是命,我想老夫人也是认了的,只是没想到,家主表面上答应了老夫人留下一条血脉,暗中早已命令五娘下手除掉你们母子三人。”
“赵绮芸也是死士?为什么她一直隐忍着没动手?”
“她是赵家人,就像当年老夫人把家主送到那人眼前一样,家主选中了五娘子送了过去,五娘子常年呆在佛堂不过是掩人耳目,谁说她没动手,贾氏卷着钱财私逃的时候,就是她引来的劫匪将贾氏重伤,不过,又如何能逃过一直监视着她的老夫人呢。”
“老夫人把她叫来谈话,答应她会亲手了结你们姐弟两个,五娘子这才暂时罢休,后来她不再相信老夫人的话,才有了桃山一事。”
这一家真是叫人无话可说了,血脉亲情全是空,抬头不见低头见,全是提防,也只有原主赵绮罗这样的小女子,哀哀怨怨的活着,竟是一点端倪都没察觉。
“我……赵绮罗,到底是不是赵家的人?”
“不是,”宝瓶确定的说,“老夫人以不守妇道为名,把贾氏赶出去以后,十分在意十郎的身世,便把事情暗中交代我查明,原来,那指正贾氏偷人的婆子是檀香鼓动翠姨娘收买的,你不是赵家的人,却也不是贾氏亲生的,那婆子只知道当时贾氏是假孕,这件事,家主一直是瞒着老夫人的。”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罗琦惊诧,“十郎呢?”
问完,自己又觉得多此一问,若十郎不是赵家后人,赵老太太忙了一通去不是为了别人做嫁衣裳,果然,宝瓶点头,“十郎确实是赵家后人。”
“那个主人是谁?”
宝瓶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老太太善心救下的小丫头,那个人,是禁忌,老爷临死的时候,老夫人曾在他榻前忏悔,可也只是答应将来给赵家留下一条血脉,至此一生也没吐漏过关于那人的一个字。”
“你不也是死士吗?你难道没见过那人?”
“不,我确实是死士,但我只有老夫人一个主人。”
罗琦静静的坐在那里消化这个跨越了漫长时间的故事,分辨这其中的真假,宝瓶的话说完了以后,整个人都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看着坐在桌子对面,葱管似的手指敲击着桌面沉思的罗琦,突然问了一句,“你又为什么潜入赵府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
宝瓶默默念着这几句话,不再说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