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壕啊,就是我是壕门的意思,怎么样,够壕气吧?”
“又没个正经,你瞧,”独孤秀秀手里拿着几根簪子,“这几只簪子配云容绸的话,颜色太艳了些。”
罗琦想也没想,从最底下一格里抽出一个紫檀木的小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支做工有些粗糙的木簪子,可当看到这根木簪以后,她神色一黯,簪还是簪,人却已非人。
独孤秀秀看罗琦犹豫了一下,十分珍爱的拿出那支木簪摩挲着,便知这支簪子对罗琦而言十分珍贵。
母亲曾经对她说过,任何东西都不能只用价值衡量,她记得小时候母亲有一只枯黄的草戒子,比那满屋子的珠宝玉器都要宝贝,因为那是父亲与她偶遇在北疆的定情信物,独孤秀秀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欣儿,后者会意的闭上了嘴巴,她才把手里的翡翠、羊脂白玉、珊瑚、珍珠、赤金的那些簪子统统放回了首饰匣子里。
罗琦细细摸着木簪子上的纹理,不知道是不是把玩的次数太多,上面原本有些不光滑的小棱角,如今也都十分光滑了,“秀秀,我想戴这一支。”
“好。”
欣儿给罗琦梳的是朝云近香髻,画的是粉面桃花的妆容,少女光洁的皮肤上只需要一层薄粉便十分出彩,独孤秀秀为她亲手带上那支簪头为蝶形的木簪,催促着罗琦到屏风后换上那件纯白色绣暗纹的云容绸做的衣裳,千呼万唤始出来,“真不愧是号称剪下了天边的云彩织成的布料。”
独孤秀秀赞叹,只见青翠墨色的红木屏风前,站着一位乌黑的云鬓上只簪着一支素净木簪,毛茸茸的雪狐毛领子映着巴掌大的小脸楚楚动人,眉心里的粉色花靥,黑白分明灵动的双眼,如桃瓣一般美丽,嫣然一笑,像极了偷偷从天上溜下凡间游玩的月宫仙子,“好看是好看,可也太素净了些。”
独孤秀秀看看盘子里,挑了一件浅蓝紫色交织的半透明柔软飘逸海云丝的披帛,“你们家的管事可真会买,简直要花云霓裳的内库搬回来了,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京城里哪家的小姐像你随意奢华。”
“不是吧,那些富商巨贾家的小姐买不起这个?”
“不是买不起,而是规矩,门户越大的家族,人口就越多,事事就要按例来,都是瞧着风光罢了,哪里有你自在。”
罗琦一想就明白了,便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走吧,吃了早膳回来,再抹唇脂。”
白粥配小青菜心,冬日里难得有这样鲜艳的颜色,罗琦特意吩咐了厨房做的,不过,在吃饭之前,示意欣儿去端了药来,独孤秀秀神情蓦的一变,罗琦葱管似的手指敲着桌子,十分夸张的说道,“不是吧,你这么大个人了,喝个风寒药都怕苦怕成这个样子,喂,你可是将门虎女好不好!”
独孤秀秀愣怔了一下,欣儿听的眼睛一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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