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住这吗?”
我赶忙转身,只见一个身穿粗布衣衫的年轻男子,身上背着一个包袱,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显然是走了极远的路,他站在院门外,向着里面张望。
我走过去,开了篱笆门,有些羞涩地道:“是,我是,请问您是?”
年轻男子见来人,只见她身材苗条,素颜清雅,年纪不大,约莫二十来岁的样子,素轻挽,布衣素裙,衣衫虽然陈旧,不过,全身上下收拾得干净整洁,头梳得一丝不乱,干净利落的样子,让人看了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年轻男子露出一丝亲和的笑容来,“你好,半蕾姑娘,我是骆鸿煊在城里打工认识的朋友,我叫纪明辉,你叫我阿辉就是。”
“啊,您好,您快请进来。”
我的心里惊喜万分,急忙打开篱笆墙门,让客人进来。
迎客人在院子里坐下,自己连忙进屋里拿了茶壶和茶碗出来,倒了茶水,这才坐了下来。
“您请喝茶,山里人也没什么好茶,这是自家产的今年的新茶,您尝尝。”
纪明辉见我坐好,喝了一口我递过去的茶,有些迟疑地开口道:“半蕾姑娘,是鸿煊托我过来带个口信的。”
“什么口信?他怎么没随你回来?”我有些着急地问。
“你先慢慢听我说,”纪明辉见我着急,又喝了口水,说道:“鸿煊和我都是杭城梁府里的下人。三年前,我们是一起进了梁府,鸿煊一直想回来看看,可是梁府规定,没有大老爷允许不得擅自离府,鸿煊也就一直没出过何府。”
纪明辉说到这,看了看对面安静坐着的我,见我面色平静,满脸的期待之色,也就继续地说道:“三年来,我们一直在梁府,鸿煊勤快老实,聪明伶俐,颇得梁府大老爷喜欢,一直留着身边听用,也就一直没得闲回家看看,一直到了上个月……”
纪明辉停顿了,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看着我,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上个月怎么了?”我着急地问道,难得有骆鸿煊的消息,我怎么不着急!
“上个月,鸿煊随大老爷出府了一趟,几天后,回来便病倒了,这一病就是好些天,大老爷也曾吩咐总管去请了大夫,可大夫看了后就说已回天乏术,让准备后事,没过几天,鸿煊就去了。”
“什么?”我听了惊得站了起来,满脸的不相信,“你是说我丈夫,他他死啦?!不可能,你骗我,这怎么可能?!”
纪明辉也站了起来,“半蕾姑娘,这是真的,请你相信我,”
说着,便解下身上的包袱,从中拿出一个小布包和一个白色坛子来。
先是把布包推向我,道:“这是鸿煊留下的遗物,里面还有梁府给的他三年来的薪资。”
接着又把坛子推了过去,“这是鸿煊的骨灰。鸿煊临去前曾交代我一定要把他的骨灰送回家,他说他对不起你,让你嫁过来,没给过你一天的好日子。让你不要再等他了,过段日子还是改嫁吧!”